敢怒不敢言的滋味真难受,就这么熬到许方舟回国前一天。还有一天就能解放了,胡一下却仍旧一点也不敢松懈,果然,中午她都已经身处员工餐厅,和许久不见的qq女边聊边吃,正欢时,某人一个电话过来,又要差使她。
“你等等我,我马上吃完了。”
“来停车场,立刻。”某人的字典里没有“等”这个字,说完就挂机。胡一下看着餐盘里的牛肉,生生咽下一口唾沫,咬牙起身向qq女告别。
qq女纳闷:“谁这么牛逼轰轰啊,饭都不让你吃完?”
“我祖宗……”
忍气吞声到这份上,胡一下自己都鄙视自己,等詹某人向许方舟解释一切之后,看她不来个过河拆桥!
见到詹亦杨,她皮笑肉不笑,千娇百媚地唤:“大爷,小的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他沉默示意她上车。
该死的沉默!该死的詹亦杨!该死的沉默着的詹亦杨带她去和方舟两口子吃了顿该死的午饭,又一行四人来到了该死的珠宝店。
胡一下一吃饱勇气就泛滥,当即质疑起英明果决的詹大人:“有没有搞错?他俩挑结婚戒指,你拉我来凑什么热闹?”
詹亦杨不言语,视线越过她肩头,看向她后方,胡一下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假洋妞正盯着他们,胡一下虽然怒不可遏,但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立马变怒为笑,当着假洋妞的面,亲昵地挽起詹亦杨:“来,咱俩也去挑戒指!”
本来只是作势在展示柜前踱来踱去,哪料到这一闲逛竟逛进了店员的法眼,殷勤地拿出好几款以供试戴。
在店员翘首期盼的目光下,胡一下顿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连方舟也建议:“狐狸小姐,这款不错哦。”
胡一下还真不知道詹某人原来这么听话,真的把方舟所指的那一枚套上她手指,一边还振振有词:“戒指都戴了,你被套牢了。”
即使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要让假洋妞死心这一目标上,可他未免说的太真挚,吓得胡一下赶紧缩手,却被他捏住指尖,躲避不得。
幸好很快方舟二人进vip室选更好的去了,下一刻詹亦杨就松开了她,甚至把戒指也拿走。胡一下这才恍悟原来方才的真挚也是假的,好歹松了口气,转而看向推着轮椅的假洋妞:“方舟这人吧,和这种艳丽妞不太搭,他应该找个像我一样的、小家碧玉型的温婉女子。”
“温婉?”
詹亦杨笑了,而且很明显,是嘲笑。胡一下恶形恶状地瞪他一眼,头发一甩,昂首挺胸地朝休息区走去。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詹某人跟过来,胡一下这才不情愿地往展示柜那边望去,只见詹某人正和店员说话。
或许在店员眼里詹亦杨就是个好诓好骗的暴发户,不,不是或许,是肯定!——胡一下正暗自腹诽着,店员突然朝她走来,詹亦杨也朝她看过来。胡一下慌忙低头,做一副心无城府状。
“请问胡小姐的英文名是?”
“你问这干嘛?”
店员却只是微笑。胡一下一向受不了别人这么楚楚可人地对自己微笑,之前的戒备都没了:“hu。”
“是问您英文名,不是姓氏哦!”店员又是那样阳光明媚地笑。
懒惰成性的胡同志从不为自己取劳什子的英文名,现在也不愿劳什子的解释,依稀记得许方舟曾为她取了个名字,但她嫌长,一直弃置没用,“y。”
“y?好的,我们会将它刻在戒圈内侧……”
“等,等等,”胡一下噌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店员笑得更加好看,隐隐还透着羡慕:“是您先生帮您订的。”
胡一下的“先生”很快来到她面前,分明顶着张詹亦杨的脸!“英文名很奇怪。”
她倒不觉得生气,而是有些……恐慌?胡一下趴在沙发扶手上:“许方舟帮我取的,再奇怪我也喜欢。”
估计是不爽被呛声,詹某人语气变得有些阴沉:“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可不打算再交谈,更没打算看他脸色。
“……”u——詹亦杨在心中默默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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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号,公司同事都在期盼这一天的年末酒会时,胡一下正默默念叨着这一天是许方舟回来的日子。
可惜,上午n个会,下午n个会,胡一下连喝口水都没空,只能怪自己跟了个全公司最忙的上司,新一季度员工素质拓展詹某人要管,企宣会议、财务会议、和总部的电话会议……乱七八糟的他都得管,她得有多厚的脸皮,才敢在这种时候向他提许方舟的事?
又一个会议即将结束,胡一下正捧着id查询行程,煎熬不止一点点,毕竟与会的人里头就有许方舟——光这一项就足够她煎熬了。
耳边突然响起詹某人的声音:“散会。”
胡一下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赶忙看表——会议提前5分钟结束。心里不免泛起嘀咕,是该先提醒詹某人帮她,还是先自己向许方舟说明情况?
所有人都在等詹亦杨先走,却听他道:“执行副总能不能给我5分钟时间?”其他人这才弄清楚情况,纷纷迅速离场,胡一下原本还赖在座位上没动,立马被文字秘书拎起带走。
胡一下亦步亦趋地跟在文字秘书身后,走到半途才记起自己要做什么,却想不出什么新借口,只好用旧招:“我我我肚子痛,我去上厕所!”
基于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