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小的弟弟因为身体太弱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亚莱伤心地哭还怕我们看见,反正他一伤心就跑到他宗父墓碑前哭,我每回都能找着他。”
陶德也有些兴致,于是继续听他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话家常。
过了一会儿,泰伦斯掀开锅盖看了看,见还需要炖煮一会儿就坐回来给祭司大人继续讲,“后来宗父的身体好了些,就带着我和我弟去打猎,我弟比我小几岁呢就能独自抓着一只兽,可是上缴完公家的部分,剩下的还是不够我们一家人吃,宗父亚父让给我们三个孩子,亚莱就让给我们两个小兽人,推来让去整碗汤也就凉了……”
肉汤煮好了,听完对方琐碎的念叨,陶德觉得看上去没什么稀奇的东西闻起来还不错,也没挪地方,直接在厨房开吃。
泰伦斯是在想,大人就算直接上手拿骨头开啃也一点儿没有粗鲁的感觉。
陶德舔舔油乎乎的嘴,道:“你也别客气了,忙活了这么半天,过来一起吃吧。”
泰伦斯真是万分荣幸,在围裙上又蹭了蹭手才敢拘谨地坐在桌子旁。
陶德一会儿就吃饱了,然后就看着泰伦斯吃饭,不愧是小时候受过穷,骨头舔得真干净啊,呦呵,好灵活的舌头……
等两人离开,副厨问主厨,“医生究竟添加了什么秘方?大人比平日吃得多了些。”
主厨拿起试汤勺在锅底剩料里不多不少地舀了一些,先用手把味道扇入鼻腔,皱眉,最后浅尝了一下,惊愣了。
厨房众人这个急啊,您老倒是说话啊!
主厨叹了口气,“盐。”
啊?只是盐?
主厨道:“让我回想起童年的滋味,是我们被美好的生活宠坏了。”
至此,泰伦斯医生又多了一项下厨的工作,虽然不是很经常,但是厨房里的人都很不服气,明明只是简单的用料和烹饪,他们就是做不出同样的味道,而且大人不愧是大人,竟然每回都能辨别出来。
陶德闲来无事又想起来这件事,觉着那一家人经历了太多艰苦,后来富贵当前很容易丧失自我,于是背信弃义对没有亲缘关系的亚莱做出了一些很不应该的事情。
而经历了不幸后的亚莱看上去平和温顺,其实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绝对清醒理智,到了陌生环境懂得寻求自保,所以才先接受的是伊登堡这个靠山,后来才和卡洛克发展到现在的关系。
但是,如果泰伦斯真的像本人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还真是那个家庭中的异类,有时间的话值得好好深入观察一番。
…
晚上,亚莱点灯熬油还在画设计图,手边的纸张乱而有序。
躺在床上的卡洛克放下手中的文件,关心道:“别画了,晚上光线不好,小心累坏眼睛。”
亚莱道:“晚饭吃多了有点儿撑,用用大脑有利于消化。”
卡洛克也不明白亚莱怎么就那么喜欢做法异常简单的食物,其实亚莱自己也不太清楚怎么就那么喜欢味道清淡的东西。
“过来,我可以帮你揉肚子,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亚莱才不停笔,“不要,灵感跑了又抓不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吃我豆腐!
阴谋不得逞,卡洛克起身坐在他旁边,看了一眼问道:“我还以为你在画水之礼堂的设计图呢?”相当精致的服装,但是看起来很奇怪。
亚莱把图纸举起来给他看,“这叫‘朋克’,我觉着很适合法兰。”
柔和光线下的人异常好看,卡洛克根本没听亚莱刚才说了什么,突然道:“没有任何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真是前言不搭后语,亚莱奇怪大贵族怎么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还是微笑回答道:“也没有人可以让我离开你。”
但是下一秒,他推开卡洛克凑过来想亲亲的嘴,不耐烦道:“我得把图画完。”
卡洛克郁闷,心里问候了勒斯堡一声。
勒斯堡,
法兰睡得好好的打个喷嚏,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从床上坐起身。
身旁的伦恩以为他不舒服,担心不已。
法兰眼睛铮亮道:“我想起来白天在神庙看见的那个医生打扮的眼镜儿是谁了。”
伦恩知道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才放心下来,皱眉道:“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法兰是不说不痛快,被伦恩按躺下后依旧清醒异常,推推人,道:“你倒是听我说话啊,那人好像叫泰伦斯,鹰族医学院的高材生,不,应该说是天才,啊,对了,他弟弟更有名儿,传言为了搭上了上流社会贵族的非兽人把自己的青梅竹马给踹了,后来,神呀!”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又弹坐了起来,“难道亚莱就是那个亚莱……”
话没说完,伦恩已经上嘴堵了,法兰以前为了他在鹰族活动多年,辛苦帮他收集了大量的情报之后才能建立了锐利的信息网,不然就算他扳倒亚父也无法那么快取得城主的真正信任。
法兰终于安静下来,脸色有些绯红地看着自己的伴侣。
伦恩慢慢道:“小的时候我怕禁闭室,只是因为禁闭室本身,后来我怕禁闭室,是因为那里太过安静没有能让我分心的东西可以让我不再想你和担心你,那种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不否认自己贪图权利,但是只要有能让我们平静地过一辈子的权利就足够了。”
回想起种种过往法兰心里也泛着酸楚,感动道:“我的主人,无论以后生活是好是坏我都会陪着你。我是想说那位兽人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