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言有志瞪大了眼睛满脸希冀。沐盛很愉快的笑了,他真喜欢他这么坦率的反应,一眼就能被人看穿,和他相处不费力也不需要猜测。只要看着他的脸就行了。
从沐盛嘴里说出的这个字对言有志来讲,说是一线曙光救命稻草也不为过。
“什么办法?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全力。”
“很简单,不解约。”
言有志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觉得沐盛是在说废话。要是自己不想解约干嘛在这里和他浪费时间?
“不行。”
“那就赔钱。”
“......”
“如果没问题我们接下来就可以走法律程序了。”
“我调查过,你父亲开了一家装潢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如果变卖掉资产应该勉强能支付一大半,剩下的你可以分期慢慢的支付,恒星不是不通人情的公司。”
从刚才起就惊吓不断的言有志还是被沐盛的话吓着了。他竟然调查过他太过分了!
“你欺人太甚!你凭什么调查我?”
他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厚实的红木桌面和沐盛的表情一样,连震动一下都不曾有。沐盛一脸漠然,理所当然的说道:
“公司对每个员工的家庭背景都需要有一个全面的了解,我们一向的宗旨就是了解自己的员工,才能让员工了解公司,只有互相了解了才能团结向上。”
“狗屁!你这明明就是以备不时之需,方便你算计。”
沐盛无所谓的耸耸肩,露出在言有志看来堪称无耻的笑容。
“你非要这样理解,我也没办法。”
“言归正传,要不你现在从这里出去该干嘛干嘛,要不赔偿公司500万,你就能够走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言有志算是明白自己有多被动了。现在除了留下,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他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沐盛,然后站起身转身离开。
“你该庆幸,你现在还没红,否则赔偿可不止这个数目。”
走出门前那个让人反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言有志只能用用力的摔门表示自己的不满。
言东升下午已经出院,回到家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泡上一杯毛尖,圆形顶灯散发着温暖的黄光,电视开着看来和平时一样。言东升环视自己的家,墙壁前不久粉刷过,是干净温暖的杏黄色,充满生活气息的布艺沙发,宽敞明亮的客厅,温馨舒适的卧室。这是符合他认识中有关‘家’这个字一切标准的房子。
但这个家如今只有他一人,先是儿子离开后来是女儿出国,如今只剩他一人过着独居生活。以前不曾觉得,但五十岁一过他突然觉得儿女大了,以前他拎在手里说举就举起来乱扔一气的小不点,如今都长大成人去开创自己的天地了。
这样的认识让他这两年感到格外的孤单,女儿远在美国留学没有办法。可儿子还在国内而且已经毕业,按说自己这把年纪也是该准备卸下担子享受天伦之乐了。
谁知道那天在电视上看见了有志,他心凉了。他一向反对他走着条路,他笃定的认为娱乐圈里诱惑太多遍布着yù_wàng漩涡,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这并不是自己的臆测,而是前车之鉴啊。
可言有志的执着让他感到匪夷所思,难道这是遗传?但是后来在医院他看出了儿子的动摇,看来他已经明白自己说的没错,那个圈子还是不要接近比较好。
所以他在等,等言有志给自己一个答复。
他并没有等多久,客厅的电话铃铃铃的响了起来。言东升走过去拿起话筒放到耳边。
“喂。”
“爸。”
“嗯,怎么样了?”
“我.......我还是想继续,我不想放弃自己的梦想。”
言有志知道自己不能透露一点讯息给父亲,只要他知道了,不管要他做什么他也会帮助自己的。他不能那么自私,如果父亲变卖了资产就意味着他打拼了这么多年的事业将要付诸流水,还意味着佳美的学业也将半途而废,他不能想象如果这些一一发生,他的家会变成什么样。他不能让他知道。
所以他选择告诉父亲,我还是想继续留在这里,继续追寻自己的音乐梦想。即使他现在已经明白,梦想就像圣殿,谁都想到达,却永远只为少数人开放。而他,并不在其中。
电话那头无声沉默着,言有志能够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失望,通过这无声的话筒源源不断的传输过来。让他难以承受,他表情苦楚却只能同样沉默。
良久父亲终于说话,只是简短的两个字。
“随你。”
说完言东升挂了电话。
言有志听着听筒里的断线声,沉重的疲惫感像麻醉剂一般慢慢的渗进他的身体。
沐盛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站在走廊上神情落寞的言有志。他明白,他一直等的这一刻终于来了。
言有志没精打采的回到vice的办公室,vice正在打着电话,他用眼神示意言有志稍等
“嗯,是的,如果是平面的话是这个价格,你也知道她最近人气正在上升,价格调整也是势在必行。但价值价值,价就意味着值,从长远的方向来考虑这个价格并不过分。好,那改天我们见面再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