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吊三个瓷缸上来,把下面这些零碎全炸了!”
虽说也是双耳轰鸣,满脸的烟火色,但左骡子可没啥慈悲的心肠,凿城对岳州的威胁太大,虽然城下的长毛贼很凄惨了,但这些底下有猫腻的攻城车,还是必须要毁掉的。
又是三声巨响,长毛贼的三座战车算是完全的毁了,瞧着远远退走的另外两座,左骡子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终是守住了!”
长毛贼这几次攻城,败就败在取巧上,七万大军呐!若是四面八方扑上来,以岳州营的人数,虽说能挡得一时,但三五天必定力竭。
只要石祥祯那厮,咬咬牙狠狠心,让七万大军,一刻不停的攻城,虽说死伤会无数,但岳州城绝对守不住!
取巧?还有比屯上十几万斤硝磺,更取巧的营生吗?几个大瓷缸下去,长毛贼的战心已经丧了,除了转而他顾,再在岳州墨迹,就是自寻死路了。
年轻人终是年轻人,见得世面太少,总想着保存自己的实力,没有折损过半也要下岳州的狠心,就不要在岳州城墨迹了,呆在岳州只会越打越糟糕的。
“以这段城墙为准,在墙后建木栅,尽可能的坚固一些!”
九个大瓷缸炸了,岳州的这段城墙也变得有些面目全非了,最初那三个瓷缸爆.炸的地方已经露出了被熏黑的夯土,另外那几段,墙砖也是受损严重。虽说左骡子基本能肯定长毛贼不会再大举攻城了。但现在这局势又有谁能说得清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四座战车损毁。两千多人战死,三千多人受创,小小的一个岳州城,已经折损了近八千天兵,撤下来的伤患,也大多失去了战力,桐油伤和满身的瓷片,只能让许多伤患在哭嚎之中。等着慢慢的腐烂而死,岳州城,急切之间怕是难以轻取了。
让石祥祯放弃攻城的原因,也不仅仅是左妖头守的好,现在这七万大军,最紧缺的还是粮草,水军带的辎重多一些,石凤魁和曾天养的陆师带的补给本就不多,不出去筹措一些补给,死围岳州也是不可能的。
翼王也有这样的军令。一旦攻城不利,就转攻长沙。石祥祯也是被左骡子打怕了,决定自己带着两万人马死围岳州,石凤魁、曾天养、韦俊,率五万人马两千战船,南下攻长沙。
左季高守住了岳州!左季高守住了岳州!这在长沙上下的官员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怎么说左季高守住岳州了呢?因为长毛贼的大军,开始南侵了,据探马来报,三路大军,五六万人的长毛贼,已经分别从水路、陆路往长沙的方向而来。
而左季高是怎么让长毛贼不敢再打岳州的,除了探报之中,冲天的火光值得琢磨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因为长毛围城的缘故,左季高至今没有战报到长沙,这守城的妙法,长沙官员就不得而知了。
得知长毛贼撤围岳州的消息之后,曾国藩竟难得的笑了一下,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对长毛贼撤围岳州反攻长沙期待的很!
坐镇安庆的石达开与自己的族兄石祥祯一样,也是眉头紧皱,思索着破敌良策!
安徽、江西,进展顺利,可两湖之地,就只能用灾厄连连来形容了,先是驻在武汉三镇的杨三哥,后是岳州的左宗棠,这两人就让天兵损失了一万五六,这样的损失,只之前从未有过的。
局势在改变,清妖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好对付了,天兵的战力下降是一个原因,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攻击范围的缩小,若是能在两湖四川随意穿插,清妖就会顾此失彼。
但武汉三镇出了一个杨三哥,这江路一断,四川就不能轻入了,一旦后路被断,覆亡只在眨眼间。本想着下了岳州,夹击武汉三镇的,没想到岳州又是一根硬骨头。
想想岳州再想想武汉三镇的杨三哥,石达开的心里也有了计较,武汉三镇自成一方,岳州又与武汉三镇互为犄角,怕是岳州难打,也有杨三哥的影子在里头。
既然杨三哥要守武汉三镇和岳州,那就让他守着,自己纠合大军,先取长沙,等抵定了湖南大部,再回首战岳州下武汉,自己在田家镇能瞒过杨三哥一把,杨三哥也在岳州回了一记,算是平手,现在就看长沙那边的局势了。
石达开可不是族兄石祥祯那样的,他的战功是实实在在的打出来的,石达开是个有真本事的,岳州难下,仔细一想,里面的东西也是藏不住的。
又给石祥祯、石凤魁加了一道命令,集结大军,全力下长沙,在湖南境内再度募兵,战场上扩天兵,之后再打岳州与武汉!
有了翼王的军令,石祥祯的心里也安稳了不少,围岳州还是他的营生,至于打长沙的事儿,就交给其他三人吧!
没了杨猛的手脚,太平军的攻势,又变的凌厉了,下湘阴、打宁乡、占靖港,太平军的攻势犀利,战果也不错,连战连捷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因为曾国藩大规模剿匪的缘故,天地会和哥老会的一部分人员,也趁机加入了太平军,形势可谓是一片大好,只是……只是湘地无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