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闪烁。
回到了家门口,我将邮件打开,笑了。
一封邮件躺在那里,那是树一的信。
我将它打开。
[小源,圣诞快乐,我的信你收到了吗?]
这信仅这么一句话,却让我心头一跳,有些不安。
树一,他这是发现了吗?
“喵~”雪糕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我轻揉着雪糕的脑袋,它的体温却也无法安抚此时我那无措的感觉。
抱着这样的不安,我很快地又收到了树一的信。
[前几天不小心撞到了头,有轻微的脑振荡,到现在头还有些疼,却让我想起了许多已经遗忘的事情。小源,学校已经拆了重建,雪球失踪了三年,你喜欢的甜品店关了门,你喜欢的美剧已经迎来了大结局,与你有关的东西正在消失,可你在我脑海中的记忆却一如十四年前一样清晰。清晰到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清晰到我只记得写信给你,清晰到我以为你还在,清晰到我忘记你已经不在了。小源,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忘记这件事情?我宁愿写一辈子都收不到回复的信,也不愿意承认你已经不在这件事。]
不在了?!
仿佛有一道雷在头顶上响起来,惊得我不知所措。
小源已经死了?在十四年前?
这一刻我遍体生凉。
第9章真实的名字[完结]
那一日之后,我再没有收到他的来信。
冬去春来又一年。
走过秦川桥时,一阵清风抚过,两旁的樱花随着风缓缓地飘落,我伸出手接过一片花瓣,粉色的的桃心很是美丽。
树一说过,樱花的花期之所以短暂,是因为树下埋藏着尸体,人一但离世灵魂只能在世上逗留七天。因此,在这一段时间樱花会为了那停留在世上的灵魂极尽绽放,那是对人世间最后的留恋,也是它最美的姿态。
当时看到这封信我曾感叹树一的少女心。
只是现在我却再也不会收到树一的信了吧。
心中有说不尽的愁怅,日子却还要继续。
虽然没有了树一的信,可他却又无时不刻地存在我的身边。
喜欢上了一个人,没有见过他,也没有相处过,仅仅只是凭借着他的只言片语,仅仅只是凭借着他对另外一个人的感情,却让我深陷其中。
“今天吃新推出的套餐吗?地狱辣子鸡,魔鬼级的辣度!”走进好多鸡,老板直接向我推荐新菜。
我赶紧摇摇头,“不了,给我普通的就好。”
一脸兴奋的老板听我这一说,表情变得沮丧起来,“唉,这新套餐看来大家都不喜欢。”
我轻笑,必竟能吃辣的人还是太少。
在好多鸡吃完了饭,和老板闲聊了一会,才带着雪糕往绘画用品店走去,这些东西实在消化得太快。
买好了绘画用品,在新开的雪糕铺买了一根猫爪型的雪糕,吃了一半剩下的都让雪糕给解决。
和雪糕一起踩着从树间投下的光影回家,路上碰到了熟悉的人会停下来聊上几句,或是点点头问个好。
到了家门口,还是忍不住掀开邮箱,看一看里面。
依然是空空如也。
心中的失落自是不可少。
将新买的绘画用品放好,我把画板架上,在不用交稿的日子,可以尽情的去画我所想画的一切。
比如,树一。
这些日子以来,我画了无数张与他有关的画,却没有一副是完成的,每每画到眼睛就让我止住了画笔。
今天也不例外,描绘了好久,仍然无法画出他的眼睛。
我伸出手,抚摸着那双眼的空白处。
眼睛是一个人灵魂所在,可是我却画不出他的灵魂。
我放弃地站了起来,每当这种时候我总会想去夜安喝上一杯。
秦川桥下的袄裙女孩仍然在那里跳着舞唱着歌,就像是一个仪式。
“……萤光萤光照前路,勿思以往,勿思以往……”
这首歌我就只能记住这几句,听她唱着到前半句时,我忍不住跟着她轻和下半句。
她的歌声戛然而止,往我这边看了过来,然后对我招了招手。
这是叫我过去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邀请我过去。
从旁边的小楼梯走了下去,来到她的身边,那些萤光一下子就把我给包围住了,我伸手想抓住它们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东西,竟然能一年四季都存在,可却都被他们给躲开了。
袄裙女孩拉住我的手,很不赞同,声音冷清,“不要去打扰他们。”
“对不起。”被一个小女孩这么说着,还是有些尴尬。
“没事,他们都很乖,只是有些很调皮。”
想起夜归时经常看到的几个还在玩耍的萤火,很赞同的点点头。
“礼物,你带来了吗?”袄裙女孩向我伸出手。
她说的礼物就是那时圣诞节时她送我装有萤光的小瓶子,之间我并不在意这些,直接丢在家里,直到袄裙女孩每见到我时都要问上一句,我不得不把它挂在脖子上。
我将瓶子掏出来给她。
她翻看了一下又还给了我,道,“快了。”
快了?
什么快了?
袄裙女孩向来也不多话,她说完后就不再理我,继续跳着奇怪的舞。
这样的场景我路过很多次,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看,我干脆坐在一旁。
随着她的舞动,更多的萤光出现在河面上向她聚拢,围绕着她然后又散开。
雪糕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