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
还没有。少年后背离墙,站直了朝身后望去,湖面平静如常,仿佛之前跳下去的那抹天青色只是个幻影。
百里屠苏皱眉道:我想下去看看。
我跟你去。
我跟你去。
两人异口同声,百里屠苏摇头:我一人比较方便,水下情况未知,还是不要都下去的好。
他话音未落,眼前一花,白色的影子如掠起的水鸟,轻捷地蹿入了水中。
少恭!百里屠苏一手扒住洞口,眼睁睁望着那人跳了下去。
哎,胡闹啊,真是胡闹!尹千觞摇着竹酒筒走过来,那酒筒早就空了,也不知他抓在手里是否就能过瘾。
啊?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再不上来就都下去呗!
水下很空,越往下越能感觉到沉沉的压力。
欧阳少恭一手掐诀,目光凝聚,放眼望去一片茫茫,连根水草都不得见。
不远处传来微弱的灵力气息,他迅速朝着那个方向赶去,不想刚一接触,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拽了过去。
漩涡?
凡人ròu_tǐ不可避免地被推卷得沉浮不定,漩涡内速度太快,欧阳少恭拽紧了宵河,方意识到刚才一时情急将陵越的剑也带进来了。
他不是做事冲动之人,只是那追踪符失了联系,才觉心慌。
整个人被重重地摔在了石头地上,他一手撑地爬起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二尺见方的洞口正在头顶,顶上的水却没有直接灌进来。
原来有封印。
欧阳少恭松了一口气,听见身后有人唤他:少恭。
陵越,他快步走到那人身边,你没事吧?
没事。陵越负手站在这洞穴之中,面色凝重。
你觉没觉得有些奇怪?
你是说,光?欧阳少恭眼眸一闪,意识到了异常所在。
陵越手上没有火折子,他手上也没有,附近并无灯座,那这洞穴内为何亮可视物?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一
早已习惯了墓室昏暗的光线,所以这乍然的光亮反倒令人惊疑不定了。
欧阳少恭一低头,发现手掌心刚才撑地时沾了层细白的沙,那沙一粒粒莹润非常,握在手心并不觉粗糙,反而细腻舒适得很。
珍珠沙?修长的手指轻轻拨了拨,点在掌心的纹路上。
陵越应了一声:洞穴里,应该有不少宝物。
我们这一路走来看的宝物也不少了,估计以后天下奇珍也未必能放在眼里。欧阳少恭弯了唇角笑,以后我要给你什么好东西,还真得费点心思。
胡闹,我要你什么东西?
哪里不要?欧阳少恭手掌一翻,拍掉那层细沙挑眉道,往后我给天墉城下聘礼,若是少了,执剑长老肯让我进山门?
蹭!清光杳然,欧阳少恭望着出了一半鞘的宵河剑苦笑,果然是不太好办哪
正命悬一线时,咕咚咕咚三两声,几只大冬瓜一样的人滚着摔了下来,正是百里屠苏一行。
欧阳少恭心里思量,莫非自己刚才掉下来的这幅狼狈形容也被陵越全然看在了眼里了?
咳咳,陵越大哥啊方兰生法术低微,最后没控制住呛了一鼻子水,呜呜囔囔道,你怎么对少恭亮剑,你要干嘛?少恭还好你没事啊,不然二姐真得剐了我。
如沁不是狠心的人。欧阳少恭瞥着陵越讪讪地收了剑,走到方兰生身边拍拍他的后背给他顺了会儿气方道,此处颇为有趣,大家既然无虞,或许可朝前一探。
少恭,这里怎么有光?百里屠苏皱眉道。
呵,我也很好奇呢。
两尊高大的石狮子赫然矗立在墓道拐角处,雄狮鬃毛威风凛凛,仿佛在宣告着此地禁严,凡人勿近。
这两座石狮子的眼睛镶的是昆仑青玉。红玉皓腕轻抬,摸了摸其中一只石雕的眼睛道,狮子经人驯化后性格温和,又天性威猛,常作镇守家宅之用。
方兰生饶有兴致地盯了好一会,笑道:倒跟我的青玉司南佩有点像。
从这入口进去,地面却渐渐倾斜了起来。众人小心翼翼地踩着步子,到最后倾斜的角度却越来越大,即便只是站在地上,也有一股要将人往下拖的倾斜里牢牢地吸住脚。
千觞,你觉不觉得地砖有些眼熟?
尹千觞一愣,经他提醒方觉恍然:少恭,这是秦城墙的石料!
当年失了忆的幽都巫咸初入江湖,那青玉坛的年轻公子也曾作陪,二人一路西行到了关山大漠,看尽塞北辽原,平地飞沙,那一段秦长城衔着浑圆的落日横立在广袤土地上,着实能令人心中生出豪迈之意。
没错,这种城砖外观巨大,又十分沉重,锻造时掺了糯米,质地极硬,能防水阻流,是建造城墙的上好材料。欧阳少恭正以跌下时伤了脚为由牵着陵越的手一步步朝下挪,一双眼却是对周遭的布局毫不放过。
少恭,你觉不觉得我们走得太久了?陵越出声道。
除了倾斜得异常的路面外,他们离刚进来时的墓道顶部也越来越远了,而前路还是似乎看不到头。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坡度,为什么走得腿脚酸麻了都看不到有价值的墓藏。
我只有一种感觉,光线越来越强了。风晴雪道。
欧阳少恭不走了,他慢慢蹲下来,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又从怀中摸出一块指南针放下,那小磁针飞速地旋转着,最后却像是坏了一般,拨到哪儿就停到哪儿。
咦,奇怪难道这里有磁矿?方兰生蹭到他身边,猫儿眼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