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拍自己肩膀的也是这个文件夹,本来想笑一笑,但嘴角拉了一半就僵硬了,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季席连忙把笑收起来,生怕吓到管佳,但管佳不以为然的挪开了眼睛,朝俞钦招了招手,回头对季席说道:和你一个专业,大三,俞钦、俞学长。
俞钦收起手机,向这边走。目光显然没有再放在季席身上,季席还没从目眩里面完全抽离,目光躲躲闪闪尽量不凑近俞钦。
我叫季席,大一表演系一班。季席伸手右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微微得侧着,大拇指平躺着朝上。俞钦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轻握了一下,感觉对方的手心已经出了冷汗,随即淡定放开。
季席几乎在同时抽回了自己的手,藏在身后的手腕,微微得抖了起来。
管佳似乎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好在后来陆续有演员和工作人员到了主楼。人一多起来,季席就很安心的和俞钦保持了相当远的距离。
只要一靠近俞钦,那恐怖的一切就像潮水一样涌来,巨大的撞击声还有五脏六腑被挤压的痛觉,全部堆积起来,将他狠狠的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微电影的时间不长,转几个场景故事就可以打上theend了。但因为专业和学年不同,大家的空闲时间很难凑在一起,只好安排在周六周日抓紧拍,最后一场戏排在一个月之后。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我们班的,挺好看的。
嗯。
你觉得她怎么样,梁晨?
不怎么样,做你女朋友,第一个就入不了我的眼。
梁晨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从紧紧抱在怀里护里,拿出那张没有任何褶皱的信件来。
夕阳的光晕半遮半掩的露进了教室,梁晨的书桌折射着光,信件躺在书桌上。
梁晨的嘴角微微得动了一下,目光抓在信件上。
半响,他没有拆开信封,而是选择把信件重新平平整整的里。
他把椅子摆好,。到公交站乘公交,中间换了两辆公交车,跨越半个城市,到这个城市重点高中门口。
已经散尽人的高中,有些破败感,但再看一眼那粉刷光亮的教学楼外体,又觉得刚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从门口出来一个人,穿着高中校服,下面配一双白色球鞋。白日的时间越来越短,光也越来越稀疏。
一点光点缀着门内走出的人,光是这个世界上最天然的化妆用品。但那人似乎不需要,好看得浑然天成。
那人走了两步,突然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梁晨,朝他笑了一下。
你来了。
梁晨点了点头,嗯,来了。
走吧,一起回家。今天去我家做作业吗?我有一道物理题还不太懂。
梁晨笑了一下,好啊,没问题。
那人爽朗的搭上梁晨的肩,说了一句,好兄弟。
梁晨古怪的低头一笑。看了笑得开心的安宜,随即偏头提起嘴角,笑。
光影将两个穿不同校服的男生拉得长长的,站在一起,却一个影向右,一个影向左。分明是齐头并进,但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这两道影子被迫选择了截然不同的路,背道而驰。
管佳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首先把最后一条戏拍过了,整个拍摄过程都是倒着来的。
ok,不错不错。感觉打赢了第一仗!管佳站起身来拍了拍摄像的肩。
摄像的学长笑嘻嘻的看向管佳,有些疑惑,你确定要拍完这最后一幕以后,再继续倒着按剧本拍。
对!管佳神秘的一笑。
你又在想什么怪怪的东西。摄像的学长吐槽道,撇了撇嘴,十分嗤之以鼻。
秘密。
摄像的学长对管佳肆无忌惮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挨了管佳一拳。
季席看着两个人不自觉的笑了,觉得气氛出奇的好。
好了好了,再拍一条,吃饭去。
刺耳的铃声在教室里响起,梁晨惊醒一般在考场里醒来,短袖里全是汗,头上的汗浸湿了考卷,黑色0.5的笔在地上平静得躺着。
考卷上除了姓名和勉强涂好的考号之外,什么都没有。考官皱了下眉,把梁晨面前的考卷抽走,压在一众考卷中间。
他拖着没有力气得腿,一步一步的下楼。脖子突然被一只手臂圈起来从后面拽住了,微微向后仰了下。
他的手突然抓了身后人温暖的胳膊,低下了头。
袁蔓抽出了自己的手臂,走下楼梯从正面看梁晨。他们两个的脸上都写着青涩,还有莫名的它意。谁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好像是所有人在这个年纪都会不理解的东西。
梁晨从铃声响起开始,似乎就知道了什么。知道这场考试之后的凶兆。他们可能永远都读不懂那个莫名的它意是什么了。他还没靠近,还没机会靠近,它就飘啊飘,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
你答的怎么样?你一定没问题对吧,我知道你数学最好!袁蔓垫起脚拍了拍梁晨的肩,嘴角笑出两个梨涡来。
梁晨张了张嘴,没吭声。
咦,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冷不冷?袁蔓紧张的问。
梁晨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在短袖上擦了擦。
不拘小节的梁晨,袁蔓嫌弃的说道,我说,你不会是紧张了吧。你的考试卷子上的姓名,是不是写的是,我叫不紧张啊!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远,和那个搞不懂的它意一样,飘啊飘,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到底有多远谁也不知道,反正远到梁晨抓不到它们。
很热,像中考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