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太少了——但此刻这个青年军官身上那么清晰的紧张感和戒备感,绝对是他的微笑遮掩不了。
但反正已经知道这次事情不会小了,而且,在场的大多是经历颇多的老爷子老太太,年纪最小的也已经四十开外了,陈修渊是绝对例外中的例外。心理素质都不错,看出来的也没有一个嚷嚷的。而是笑着和他们的导游打趣,还有几个老太太问:“小张啊……看你年纪不大,长相也俊,有女朋友没有啊?”
车里的气氛立刻就变了,至少从表面上看来,车里的气氛很不错。
南腔北调开始在车里响起,一开始众人还有些拘谨,不知道这个任务是怎么回事,说话间不会探问对方的来历,不过本来有些人就是彼此认识的,毕竟都是这一行的翘楚了。虽然来自天南地北,但也都是挂了号的在册人员,虽然来自天南地北,但或者公或者私,碰巧在一起合作,甚至彼此之间是好友的人自然不少。当然,有合作的,必然也就有结仇的,毕竟众人里还有修邪道的,自然横眉立目一通。
不管是友人还是仇人,彼此之间话一说。在座的偶尔有上过“特殊课程”的,但毕竟不是专业人员,彼此间的信息也就都“泄露”出去了。一开始反应过来,还有人吓了一跳,但是看那位小张笑眯眯的并不阻止,众人才放心大胆的开始交流信息,甚至渐渐的开始猜测……
不管正的邪的,基本上叫得上名号的都叫来了,甚至还在他们中间加了卢政勋这条大鲶鱼,这到底是,这到底是什么事,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当然,也有人和陈修渊说话,能来的人绝对都不是胆小的人——和鬼怪生死打交道的,没几个一般意义上胆小的——那种像是碰到了天敌的感觉渐渐适应,那种拘束和危险感也就淡去了。再怎么样,面嫩的陈修渊看起来,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而且一个人不言不语的坐在最后边,看起来腼腆又可心。
于是一旦有开口的人,也就聊了起来,不过只要一聊……
“小陈啊,你这么小,怎么不去上学啊?”一大叔问,就算是这些有着特殊能力的人们,面对世俗的事情,绝大多数也无法免俗。
“我爸去得蹊跷,我得报仇。”陈修渊答得干脆,都是“干这行”的,骗不了人。
“……”冷场了那么一小会,但主要是那位大叔后悔自己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这么孟浪——修士少有没做“私活”的,更何况是为了报父仇。他们这些人,为国家办事——不是某个官员的个人——是一回事,那是大义。但是这么大的仇怨,却绝对是不会按照法律程序走的,否则绝对是耻辱,这是修士们个人的义气。
所以也没人问陈修渊仇人是谁,成功了没有,要不要帮忙之类的。那是废话,天魔要宰谁,有谁跑得掉?
“他们俗家的学校,我们进去学不了什么,陈檀越,老衲托个大,愿让你……”
“呃……对不住大师了。我家里有了要守着一辈子的人了。”陈修渊立刻出声,这个大和尚的气息是所有人里最平淡的一个,不是说大和尚弱,而是他的气息平和安定,近似于没有味道,但看他身后却有一个金色的影子。陈修渊就明白,这个大和尚不是天生有神通,而是后天有神灵护身,还是一个很强大的灵。
这样的和尚,绝对不会是那种招妓破戒的假和尚……
不过有和尚就有道士,一位看起来和老神仙有几分相似的长胡子老爷爷,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陈修渊:“陈小友,你这个年纪就谈婚论嫁,是不是太早了?”
如果是农村,别看这些年国家政策,但实际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农村十七八,甚至十五六结婚的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城市里这样的状况却很少,而且晚婚越来越严重,三十多依旧未婚的越来越多。
所以,老爷子才有此一问。
“没有他,我今天就不会坐在这,而是走上歪路了……”陈修渊露出一个很幸福的笑容。
他这句话一点也没错,站在现在朝曾经看,虽然他们俩认识的时候赵恣文很……歪。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很正。而如果没有当时的那个歪,以陈修渊的状态,一种结果是他终于等到那两位肇事者回了天渡,宰了他们,然后陷入人生的迷茫,最后八成就是失控成为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天魔”了。另外一种,则是死后也找不到凶手,结果来一个干脆无比的大开杀戒,同样是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天魔。
这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而赵恣文呢,说得肉麻点,给他打开了人生的另外一扇门。
老道笑了:“那恭喜陈小友了,小小礼物,送与那位好姑娘不成敬意。”伸手拿出了一块玉佩掷了过来,恰好落在了陈修渊的腿上。老道并非虚情假意,之前问陈修渊的“婚姻”状况,也是因为看他年纪小,又天赋异禀,万一被人带上歪路,那可就是祸事了。现在听他这么说,虽然忧虑不是没有,但也少了许多。老道随身的玉佩也有精心安神的奇效,也是希望那位“好姑娘”能保持一份平和之心。
“多谢……”陈修渊话还没说完,噼噼啪啪下雨一般,身上就不知道被多少玉佩、铜牌、银簪子、金戒指之类的小物件击中,顿时打得他都有点蒙,谢都不知道谢谁了……
看他那呆愣的模样,车里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其实送到卢政勋手里的这些东西,有认识真心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