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击打在黑色屏障上,魔人越走越近,“剑灵的修为,主要看剑主修为。你伤不到我是正常,要怪就怪你剑主,太弱了……”
蝠翼拍在朝灵幼小的身躯上,朝灵往另外的方向摔去,她滚了几下,满身尘土,伤痕累累。
魔人漫步而来,讥笑道:“区区凝魂期的剑灵,妄想在天魂境的手下逃离,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啊。”
“我听说剑修剑灵聚之不易,你主人怕是个少年天才,区区凝魂期就能修出剑灵。要是放任下去,只怕再过几百年,又是一个同生境。”
魔人笑着与朝灵说:“人修的同生境,能少一个自然是好,可少不了,蝼蚁后辈,也该捏死。”
“莫怪我,要怪,就恨自己主子为何生而为人,而你是靠着别人的剑灵。”
朝灵看着那魔人手中凝聚起来的巨大暗球,邪恶气息如附骨毒虫,从那暗球弥漫开来,散开的气息慢慢缠绕上她,她似有似无地听到魔人讲:“好想看,你插在剑主胸口的模样,弑主啊。”
朝灵瞪大了眼睛,面上惊惧,摇着头拒绝。
我的剑主,是世上最好的剑主。
“女孩子要好好穿衣服。”于箜蹲下身,替朝灵穿戴好蓝白色的弟子服,朝灵垂着头,看着于箜束好的发,一调皮,将发带扯了下来。
少年青丝散开,垂在肩上,无奈地说道:“又胡闹。”
朝灵笑嘻嘻地看着认真为她整理衣服的剑主,“于箜,朝灵很开心。”
“开心什么?”
“开心可以与于箜一起练剑,看花,看仙鹤。”
少年于箜仰头看着小姑娘,笑着应道:“嗯。”
少年剑客,斩尽春风,又生似暖风。
摇光峰的药田老人发现,峰内的小天才又领着他的剑灵在药田隔壁练剑。每次一听有人在药田附近练剑,都吓着他赶忙过去看,怕那些不知轻重的剑修又来祸害摇光峰的药田。
摇光峰药田附近,有一处裸露着石壁的陡峰。药田老人走近时,总能见到一个身穿蓝色弟子服的小姑娘,抱着于箜的剑鞘,坐在一旁等他。
“朝灵啊,又来练剑了?”
小姑娘闻声跑过来,大大方方地问候:“老爷爷好,我跟于箜来练剑。”
朝灵喜欢跟药田老人说笑,老爷爷虽然平时很严肃,但对她总是笑脸又和蔼。朝灵知自己与红红长得相似,害怕老人对她的好,只是对另一人的寄托。
天真的她问:“是因为我跟红红长得像吗?”
药田老人道:“朝灵是朝灵,红红是红红,老头子虽然老了,可是谁的气息,还是分得清楚。”
“朝灵要这样,一直开开心心啊……”
日光渐斜,天边泛红。
于箜持剑走了过来,朝灵将手中剑鞘递给他。
收剑入鞘,又伸手去牵朝灵。
“回去了。”
“回去喽。”
暮阳西落,山路上,少年拉着剑灵,慢慢地走。
暗球落下时,朝灵恍然想起与于箜生活的短暂两年,每日朝起一起去晨课,日落一起归家。她的剑主温柔又亲切,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她。一起练剑的日子,总如暖风拂面,朝阳初升,纯粹又自然,温暖而惬意。
暖风乍过,花香四溢。
魔人被突然的焰火逼退了十几步,抬头见时,洞内红光,海棠花四散,灵力飘散,将黑暗的气息冲得一干二净,徒留朝灵倒在地上。
魔人咬牙切齿道:“满堂花醉,怎么还有花醉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