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伦慢慢吞吞地,把衣服裤子都收拾整齐,这才缓过劲儿来。原本是不想说的,但要不说的话,心里就像梗着什么,不上不下十分难受。犹豫半晌,他还是别别扭扭地问:“那什么……你对谁都这样吗?”
边说着,像是为了掩饰局促,还伸手扒了扒并不是很乱的头发。
擎风应是听懂了的,但他还是明知故问:“‘这样’是哪样?”
就扒我裤子,亲我尾椎这样……话很简单,可是叶伦脸皮薄,又哪里说得出口,只好指指对方又指指自己,暗示得很明显。
擎风看明白了,想了想才说:“不是对谁都这样,但也对别人做过。”至于对象是自己刚会爬的小侄子小侄女等细节,却坏心地藏住了没说。
而叶伦听到这话,一颗心仿坐着过山车,高高吊起来,又重重落下去,强烈的失落感让他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碎成一瓣一瓣。
原来不是唯一。
他都没有心思去琢磨,从未听说擎风有过前女友,那么这个“别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的全副心神都被“不是唯一”这个结论给魇住了,一时间难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想赶紧回房间去,再洗个澡,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就连明天的拍摄都有点不想去了。
“我知道了……”伸手拿过遥控器,将早已回到初始界面的电视机关掉,叶伦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又下意识地搔了搔发尾,“时间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有得忙。”
擎风默不作声,只用一种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他,像是要在他拙劣的演技上烧出一个洞。
这无疑让叶伦更加不自在了:“那么……晚安?”
擎风依旧没说话。
叶伦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哪怕再多待一分钟,他都会感觉到呼吸困难,于是转身匆匆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心乱如麻,脚步慌乱,转弯的时候差点撞到墙角,所以没注意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擎风紧跟在他身后,追了过来。
就在小叶子准备像鸵鸟一样,一头埋进坑里不出来的时候,擎风从后面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人拉过来面朝自己,又逼近两步,压在卧房门边的墙角。
前后都没有开灯,只有微弱的月色从窗户洒进来,落在木质地板上,泛着清冷而寂寥的光。
气氛前所未有的亲近,也前所未有的疏离,沉默伴着呼吸蔓延开来,像一丛丛生长在屋脊的野花,绽放时无人知晓,凋谢时亦无人在意。
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叶伦被困在人体与墙壁之间进退两难,伸手想推开对方,擎风却寸步不让;转身想逃,体育生又抬起胳膊,拦住去路,将他牢牢困死。
小叶子试了几次都吃瘪,心里便冒起一团无名火,倔脾气冲上来,也不再折腾,定定站住不动,用冷漠的姿态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峙中,擎风忽然叹了口气。
叶伦听到他用非常无奈的语气道:“话还没说完,你就跑了。”
不跑还留着干什么呢,听你秀恩爱吗?
小叶子在心里不爽地“哼”一声,还应情应景地翻了个小白眼。
他很想怼一句:不管您老人家还有什么高论要发表,本少爷都没有兴趣听,所以还是洗洗睡吧。
但他酝酿半天,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对方已经先一步抢白:“我会对很多人,做很多事,兔子尾巴不算什么。但世上有一件事,我只想对你做。”他顿了顿,又重复一遍,“也只会对你做。”
叶伦的心猛然漏掉一拍,随后又剧烈地跳动起来。先前晦涩的情绪就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