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给我,我自己找他。”
“我会跟他说你找过他,至於他要怎麽做,我就没权利干涉了。”
这个结果已经是梁萦柔很满意的,她抽噎地应道:“嗯……好,阿若,谢谢你。”
“我受不起。”程庭若依旧冷冰冰地回道。
梁萦柔的住处在郊区,开车也需要两个来小时,起先她还呆滞地盯着後退的风景,没一会儿就架不住睡意,慢慢地睡了过去。
程庭若看了一眼沈睡的梁萦柔,到底是不忍心看见她伤心,不仅是她,连曾尧逸也如同行尸走肉,两个互相折磨,偏偏让他这个不相干的人目睹,分明也是在折磨他啊。
只要是探监时间,程庭若都会到场,曾尧逸虽然没有说什麽,可是他知道他最希望看见的人是梁萦柔,只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梁萦柔没踏足过监狱看他一眼,出狱後的曾尧逸平静得像个脱离世俗的高人,就算给他举报了轰动一时的派对,他也无动於衷,反倒是看见了梁萦柔,就撇下一众兄弟,赶去找她。
程庭若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麽,只是回来後的曾尧逸不仅没有开怀,反而是变得更加阴郁,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任何人,程庭若也是佩服梁萦柔的本事,就她一个不到九十斤的小丫头,能让堂堂曾尧逸变成那样。
程庭若以前是很喜欢梁萦柔的,因为她能让曾尧逸变得更像一个人,是会有喜怒哀乐的,只是在她做了那件事後,程庭若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去尊重她,是她让几乎所有人的世界蒙上了阴影。
在曾尧逸说要离开的时候,程庭若并不意外,梁萦柔给他的打击是巨大的,如果继续这麽混沌地过下去,曾尧逸就不会再是以前的曾尧逸,只会是一具行尸走肉。
梁萦柔当年不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她是有理由去恨曾尧逸的,但是她万万不该用那麽残忍的手段是打击他,程庭若在曾尧逸手下干事那麽久,曾尧逸好比他的亲大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大哥一再受伤害。
只是原本狠下心想要辱骂梁萦柔,结果她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程庭若硬生生又憋下了心里的话,还要好心送她去医院,又送她回家的,程庭若不禁自言自语道:“简直有病。”
在送梁萦柔到门口後,曾尧逸粗鲁地摇醒处在睡眠中的人,“到了,快起来。”
梁萦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时半会儿分不清周围的情况,本能地问道:“这是哪里?”
“我车里。到了,快下车吧。”
梁萦柔又发了一会儿呆,终於明白过来,转过头向程庭若道谢:“阿若,谢谢你送我回来。”
“行了,快点下去吧。”程庭若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你要记得告诉他。”
“我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只是我也不保证老大会什麽时候打电话来。”
“没关系。”
梁萦柔看出程庭若的不耐烦,又嘱咐了一声,才终於打开车门下车,她远离了一点车子,向车子里的程庭若挥手示意。
程庭若的车子很快扬长而去,虽然今天没有找到曾尧逸,不过对於梁萦柔来说却是大大的收获,她不曾想过曾尧逸有那麽多心事埋藏在肚子里,可以说做什麽事情都以她为考虑,结果自己却狠狠地伤了他。
而且不仅是三年前,就算三年後曾尧逸重新来找她,她都没向他坦诚自己的感情,骗他说从来没爱过他,梁萦柔想到自己的种种劣质,不禁觉得其实她才是没资格跟他在一起。
程庭若虽然答应了她会告诉曾尧逸她去找过他,只是曾尧逸选择了默默离开,而且不告知去处,她有预感是为了不想让她知道,这次曾尧逸应该是决定跟她彻底了断了。
梁萦柔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心痛难忍,只是今天的局面是她一手造成的,把那麽爱她的曾尧逸给推开了,现在自己自食其果,在她的生命里只有三个重要的人,如今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10鲜币)027
梁萦柔尽量把心态放平,不再胡思乱想,等到她跟曾尧逸正式谈过以後,无论是什麽结果,她都会接受。
梁萦柔让生活回到正轨,有课的时候她就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去书店打工,一切如常。
就这麽过了大半个月,程庭若没跟她联系过,梁萦柔思索着是否该打个电话问问,不可能半个月过去了曾尧逸还没安定好。
可是一天早晨醒来,梁萦柔突然腹痛难忍,那种感觉很熟悉又可怕,她不敢多想,凭着本能打了急救电话。
当梁萦柔按着小腹,忍受着钻心般的剧痛时,不由回想到三年前她刚离开曾尧逸的日子,那会儿为了躲避,她每天都藏在旅馆里不敢外出,而且胃口不好,精神萎靡,有时候一天都不进食,只简单地喝点水果腹,她像具死尸一样躺着床上,望着天花板,觉得人生顿时没了意义。
梁萦柔也不知道自己躲了多久,总之就是浑浑噩噩地过着,某天早晨她也是腹痛,可是她没有重视,以为是胃痛之类的小毛病,就那麽弓着腰强忍着,直到昏过去也没打电话求助,正好那天是她旅馆要交费的日子,老板娘来敲她门没反应,才拿了钥匙开进来,看见她昏迷在床上,大腿内侧全是血腥,急急忙忙把她送到医院。
梁萦柔怀孕一个多月,只可惜胎死腹中,她听到这个噩耗时,完全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怀了曾尧逸的孩子,更不敢相信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失去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