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过念几句佛罢了,不知为什甚,今日这淡淡的体香入鼻,却让他心头一跳,竟不敢再去看那孟丽娘,把那阮烟罗摊在手上,低着头道:“女施主,这是您的腰带。”
“啊呀,我起不来了,法师帮奴家一把儿。”这声音虽然算不得如何娇媚,却带着低低的磁音,让普华的心跳得更厉害,“啊呀,”突然听见竹子“咯吱”一声,普华忙转头,见孟丽娘堪堪便要掉下来,茫然伸手去接,瞬息之间,便是玉人在怀。
那浓浓的香气几乎笼罩了他全身,怀里的玉人,檀口边似笑非笑,媚眼如丝,娇汗岑岑,一段皓月般皎洁白腻的皮肤从衣领处微微露出,身子绵若无骨,兰麝香飘,脑袋突然“哄”的一声,不知飘飘所以然。
待到醒来,竟紧紧抱住佳人,嫣粉入口,一品之下绵软滑腻,又吸又吮,百般痴缠,忽觉浑身如火,丹田紊乱,一股气息在身体内游走,宛如通电般酥得他浑身发麻,正欲火焚身之际,忽然听见一个“啊——”尖叫一声。
这声音宛如冰雪,一头浇得他清醒过来,他忽然放开娇娘,掉头望去,却是那个对他痴念的玲儿,突然想起玲儿与这孟丽娘还是姐妹,一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玲儿死都不相信自己居然看到这种情形,那位英俊的少年僧人一直是她心中的神,只是自己有了痴心,明明晓得不可能,却禁不住这心绪,只一遍一遍想着他,便想着哪怕这样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却没想到这个一直宝相庄严的圣僧会……会抱着姐姐……
她看到了,她宁死都不愿看到,还有姐姐那讥讽的眼神,她明白了,是姐姐设计的,玲儿抱着头,向厢房跑去。
哑丫也站在不远处,她虽然想到不会是好事,可是却也没想到这面满严肃的少年僧人会犯色戒,而且……实在是……所以自己倒是吓了一跳,玲儿突然跑了回去,哑丫反应过来,忙赶着追去。
“普华法师。”此时孟丽娘突然收起了媚态,一脸怒色,道:“你居然勾得我妹子对你一往深情,如今又对我如此,我倒要问问,你这是修的什么道?念的什么经?”
普华站在那里,已然面如死灰,他素来不近女色,十多年都未曾在这方面犯过什么错,如今却……孟丽娘一句句宛如扎在心里,沉默许久才道:“孟施主说的是,贫僧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孟丽娘秀眉一轩,心道看着僧人摸样,倒也象个有担待的,他说的交代别让妹子看了去,再生羁绊才好,遂道:“不管你如何交代,待我们离了去,你去跟你师父说去,别在我们眼前现眼,你知道那我那妹子是个不长心的。”
普华听了这话,眼珠转了转,木然道:“贫僧记下了。”
孟丽娘见他一脸哀痛,仿佛闯了泼天大祸,倒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此次主要便是拆穿了这对冤孽,目的既然达到,也不愿多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素了素发,转身离开。
第二天清晨,秋桢在外敲门,说吩咐今天回丽春院,车已经在寺门前等,玲儿捂着哭肿的眼睛一言不发,哑丫道了声“好”,忙收拾了行李,拉着玲儿一路向寺门走去。
金灿灿的朝晖,染红了东方天际,高高的华西山主峰被这云霞染成一片绯红,哑丫拉着玲儿一步步走出寺门,走到那雕花玉栏的车舫前,却不敢去掀车帘,怕见到什么刺激了玲儿,却见秋桢掀开帘子,对她们道:“快进来啊--”
哑丫见舫中只有秋桢一人,刚刚吁了口气,却听一阵脚步声,见回头看去,见李丽娘与晏子山亲亲密密一起走了出来,玲儿见姐姐昨夜如此,今日又如此,直直是把自己心里如神般的圣僧戏耍如掌上,已然面无人色,身止不住的颤抖,看看姐姐,看看晏子山,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孟丽娘却镇定如常,一眼也不去看妹子,脸上只是一派袖手凭栏式的淡漠冷然。
众人一起上了车舫,那晏子山也跟着坐了进来,见玲儿恶狠狠地盯着姐姐,似乎要噬人,不解其意,忙着解释道:“姑娘,丽娘言其居住亦是清雅之所,所以吾亦跟之也。”
玲儿呆呆看了晏子山半响,又盯着姐姐,想要问什么却硬生生止住,扭头望着窗外,脸上出现了一种凄婉的决然,那是成长的撕裂,亦是生命必经的空档。
第一卷人间道第六十七回蹉跎成殇
伊人院院主孟丽娘自来清高自傲,从不领男人驻院,如今居然领来一个男人,还是个呆头呆脑的书生,丽春院众人好奇之余,不禁议论纷纷。当然,让人好奇的不仅是这个男人,还有玲儿,华西寺一行过后,那个调皮捣蛋,活泼可爱的小玲子突然消失了,如今的孟玲儿整日阴沉着脸色,呆在屋里沉默不语。
这样的玲儿似乎是孟丽娘乐见其成的,却是让哑丫感到不安的,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沉默,一定会出事的,哑丫就在这样的惴惴不安里度过一天又一天。
终于……
这样风和日丽的一天,孟丽娘接了侍郎家公子的宴请,邀请她去参加赏花会,若是从前,孟丽娘必带了妹妹一起去,如今却只携了晏子山和秋桢出门,只道两日后便回。
一行人刚走,丽春院的妈妈便进了伊人院的厢房,哑丫因为一直做粗等丫头,还是第一次这位见大院主,见她四十许人,一身绯衣,绿簪绯花,风韵犹存,见了玲儿笑逐颜开地恭喜道:“没想到姐儿如此这般想得开,外面的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