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黯然神伤。
洛宸天等待了半晌,还是返身,他大步上前,用力抱着梅廿九,重重地吻她,低声道:“等着我回来,九儿……”
梅廿九抬眼望着他,哽咽着却依旧沉默不语。
洛宸天直直望着她,眼里有着痛楚与不舍。
两人无语,只有情意在眼波流转。但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号角不等人,催促王爷上路的人来了好几遍了,却不敢上前。
终于,洛宸天松开了梅廿九,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梅廿九望着洛宸天远去的背影,一行热泪忍不住滴落。
虽然她没有开口,但在她的心底,还是希望他这一去,能早点回来,而且还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她,终究,还是拗不过心中对他的爱,尽管知道他的坏是渗到他的骨子里,而他对她做过的罪行简直磬竹难书,但,她不能否认,她还是爱着他的。
她,骗得了自己的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一片泛黄的枯叶从树上飘落了下来,落在梅廿九的衣襟上,梅廿九用纤手拈起枯叶,低头长叹了一口气。
……
夜幕渐渐降临了。院子笼罩在一片茫茫夜色中。
梅廿九立在院中央,还徘徊在离愁里。
良久,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
梅廿九惊喜地抬起头来,她以为洛宸天去而复返,谁知一抬起头来,她的一张花容却开始失色,来的人是洛宸夜!
梅廿九面色一冷,往后退了一步,道:“三公子——”
洛宸夜笑道:“大哥走了,我过来劝劝小嫂子不要难过,你放心,大哥不在,你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好了。二哥他也不管事,这府里就由我来说了算。”
他看看梅廿九,突又道:“这天气也渐渐冷了,小嫂子怎也不多加点衣服,冻着了该怎么办?”说着他上前一步,便要拉住梅廿九的袖子。
梅廿九一拂衣袖道:“三公子,请你自重!”
洛宸夜嘻嘻笑着,却并不在意,还待要上前。院落门口已进来了青青、晴影与锦衣。
青青与晴影见此立刻走到梅廿九身边护着她,而锦衣则上前道:“三公子,王爷出门前有交代,除了必要的男仆外,其余男人不得入院,请三公子随我出去吧。”
洛宸夜俊脸一红,眼一瞪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个规矩?!”
锦衣正色道:“王爷吩咐下来的,属下惟有遵从王爷的命令。王爷交代过,不听违抗者,一律清除出院外!”说着,伸出手作了个请的手势,道:“三公子,您请自便——”
洛宸夜看了梅廿九一眼,转身悻悻然离去……
青青望着浓浓的夜色,忧心忡忡地对梅廿九道:“小姐,王爷走了,这以后咱们势单力薄的,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锦衣点头道:“青青说得是,九夫人要照顾好自己,等着王爷回来——”
梅廿九轻叹一声,黯然沉默。
不能说,此刻所有惹泪的话都不能说。说了只怕无语竟凝噎。
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漫天回忆舞秋风。
他前脚才刚走,她却已开始想他了。
望穿秋水,何时良人归?
秋风萧瑟,心似水凉。聚散两依依。
……
夜风渐冷,三人陪同梅廿九进了屋子,却没有留意到院子里突然有一个长条状的东西迅速地蜿蜒而过青砖地面,在上面留下了一行濡湿的涎迹……
今宵梦醒何处关山魂梦长
塞外关山,两军对垒,金戈铁马,狼烟四起。
洛宸天一身铠甲,站在城头之上极目远眺,深秋暮色中的山峦丘壑净收眼底。
洛宸天剑眉紧蹙,此次出征,是奉命击退边疆胡族的肆意侵略。胡族叛军首领乌珠野心极大,一直试图越过边境,进犯中原。
当年洛宸天曾到过边塞巡查,适逢也狼全族遭窥视权位的逆贼乌珠灭门,仅存族王之子也狼与同族一对姐妹花少女侥幸逃脱,却都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幸得洛宸天出手相救,将他们带回中原。此次能随洛宸天率队剿灭乌珠,也狼甚是激动,他下跪于洛宸天的面前,道:“爷,请让属下带领一支分队杀入乌珠老巢,为我族屈死的人报仇!”
洛宸天思忖片刻,道:“也狼,你不要操之过急,此次剿灭乌珠势在必得,不过还须想个法子,让他自投罗网,远比我们贸然行动强些。”
由于阮丞相并不放兵权,此次洛宸天只从中土带了八千精兵到达边境,西域边境原有驻军十多万,长期驻扎在边关。
为首的将领李兴对于抵抗胡族进攻并不上心,一心想求和,经常上书朝廷每年可安抚胡族,给他们奉上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以求太平。
李兴对于洛宸天准备抵抗胡族进犯的行为不太理解,他捋着山羊胡须,谦卑地微笑道:“洛王爷一向养尊处优,不知此次朝廷为何会劳动王爷大驾,让洛王爷亲自出征呢?”
洛宸天剑眉一挑,道:“怎么,李将军对本王到来很讶异么?”
“不,不,下官不敢——”李兴连忙低头躬身,末了却抬起头,悄悄道:“王爷,您有所不知,我们驻守边疆,对胡族入侵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有认真的?他们抢人抢粮,够了也就罢手了,有时乌珠也会派人奉上一些物品给我们,大家各得其所,也相安无事,王爷何必打乱这种格局呢?”
洛宸天闻言大怒,难怪他一路所见,都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