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东西呢。
狼吞虎咽了一阵,赵苏漾抬头看看通道,心里默念道:他是去上洗手间么?上久一点!最好皮带扣打不开啦,拉链一半卡住什么的,不过岑戈裤头拉链拉到一半卡住时是什么样子啊……她扑哧笑了,又赶紧埋头苦干。
少顷,岑戈回来了,扫了一眼桌上几样菜,没说什么,而赵苏漾用纸巾装模作样擦擦嘴角,又继续扮起了淑女。
这是一家中高端的私房菜馆,桌与桌之间距离很远,且放置了屏风、盆景等等隔开,互相听不到其他桌的谈话内容,只有悠扬的钢琴曲声回荡耳边。
“这里很安静。”岑戈开口道。
赵苏漾特地把嘴里的鱼肉都咽下去才接话:“是啊,环境蛮好的。如果朋友之间要搞个聚会什么的,还是别来这儿了,连大声点儿说话都觉得不好意思。”
岑戈通过绿叶的空隙,看了看别桌的客人,三三两两,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或是一家三口。他一笑,点了点头,“适合情侣。”
赵苏漾感觉自己的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忙笑呵呵地掩饰过去。还没笑完,两块橙汁排骨轻轻落在她的小碗中。
岑戈放下公勺,动作自然,“你爱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多吃点。”说罢,抬眼看了看她,眸中深黑,意味深长,“你做东,不要拘束。”
赵苏漾终于放弃了可以吃得很秀气的龙利鱼,夹起块排骨。
“下次,我带你尝尝长宁的大排挡一条街,那里很‘不安静’,烟火气十足,烧烤、热炒、冰粥冷饮,什么都有。还有些特色菜,只有大排档才做得出那种口味。每次破完了大案,‘庆功宴’都选在那边,百吃不厌。”
“听起来比这里好吃多了!”赵苏漾眼睛一亮。
“这里也很好。”岑戈以茶代酒,和她碰杯,“我很喜欢安静的地方,谢谢你的款待。”
“不客气,不客气!”赵苏漾豪爽地说,似乎有点理解有些富婆为什么愿意一掷千金讨小白脸的喜欢了,虽然这么比喻不太合适,哈哈。
可当她去前台结账的时候,收银小姐看了一下账单,微笑着说:“您好美女,你们这桌已经买过单了。”说着,还意有所指地使个眼色看了看已经出门去开车的岑戈。
“你付了钱了!”赵苏漾奔到车前,无奈地说,“早知道其实是你请客,我们就去旁边凯威斯汀吃海鲜自助,666元一位的那种。”
岑戈不知该不该跟她说,他借口上洗手间去付账回来,看见她饿狼一样的狂扫桌上的东西,特地站在原地等她把几盘菜吃完一轮,才回到座位。
吃相不难看,像只小松鼠。
待他坐下,她又变得秀气了,拿筷子的手势跟拿笔一样,小心翼翼地吃着根本没有骨头的龙利鱼,些许羞涩。
两种吃相,都那么讨他喜欢。
并非喜欢安静,私房菜也好,大排档也好,只要她坐在对面,吃什么都好。
“前面停一下下,我买个东西就回来。”
岑戈打了转向灯,停稳后往路边一看。那儿有个刷着粉色、橘色漆的店面,不用进去就好像能嗅将甜香的气息。赵苏漾跑过去,一会儿后又跑了回来,似乎怕他等得不耐烦,手里一个包装精致的长盒子,标签上写着“甜甜圈”三个字。
“没吃饱?”岑戈好笑地望着她。
“饭后甜点,留一个明儿早上吃。”赵苏漾熟练地打开,想了想,又问:“你吃不吃?”
岑戈摇摇头。
“有放辣酱的哟。”
“我说过,不拆穿你的谎言。”岑戈不以为然。
这就是拆穿了。
赵苏漾翻了个白眼,只能吃独食。怕碎屑掉在他车上,还用左手在底下接着。
到了小区门口,她再次感叹自己回家的路还不够长,他明明开得不快,却好似一眨眼就到家了似的。自己的家,最好住在遥远的阿思布高原,让他开上十天十夜也到不了。
“谢了,拜拜。”她抬手摇了摇,正要拉车门,就听他叫住自己。
岑戈望着她,英俊眼眸中弥漫暧色浅笑,抬手轻抚上她颊边,拇指按在她的嘴角。赵苏漾呼吸一窒,不禁咬住下唇,瞪大眼睛巴巴看着他。悬疑文码字员这方面的想象力不如言情作者,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她大脑空荡荡的。
下一秒,他的手指在她唇角蹭了两三下,五指张开给她看。只见他拇指上沾了些白色的粉状物,显然,她刚才只顾着接掉下来的碎渣,忽略了嘴角不小心沾上的糖霜。
真是……太丢人了。
赵苏漾忙找出纸巾擦了擦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还特地塞了一张给他就心虚地下车走了。看来,甜甜圈也是个不适合在他面前吃的东西。
岑戈目送她远去,抬手,糖霜有些化了,变成小小的晶莹颗粒。
赵苏漾到家后把剩下的甜甜圈放进小冰箱,洗了个澡就又开始码字。码字员的生活远没有别人想象得那么丰富多彩,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尤其赵苏漾这种非全职写手,白天上班,晚上和周末码字,若不是依靠着一腔热血,几人坚持得下来?
好在,工作为她提供了不少素材,正写到恐怖激烈之处,一声惊雷把她打懵了,拉开窗帘一看,外头下起瓢泼大雨,外加电闪雷鸣。再回身,笔记本电脑屏幕孤独地亮着,她坐下正准备继续,才惊觉停电了。
还好用的是笔记本!
一看钟,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