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女人吃透了。这女人一撒谎就不看人眼睛,一生气就言语刻薄。
庚武勾着精致薄唇:“城里那所宅子可没耗子,左右已满百日,不若今天你与我搬师回城,也省得再继续这样不方便。”
把秀荷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宠溺又柔情……还有些痴怨。
秀荷才不上当呢,搬回城里、再请个奶娘带孩子,他就有赤果果的理由缠她了。这家伙城府甚深,每一回小两口怄气,总是他先拉下脸来求好。他装起来可厉害,叫你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是温柔没错,等到真被他得逞了,那物儿启来就不肯下去,疼人的时候能索人的魂儿,让你生也难、死也不得,最后只能顺着他嘤嘤讨饶……每一回夫妻怄气就是这么给摆平的,真想挠他。
秀荷挣脱开来,把睡着的小甜宝在床头放平:“狗鼠反冲,你不在的时候可没闹耗子。我也没觉得哪里不方便,要回你自己先回吧。也就是过个江而已,才没多久的功夫,想看孩子了随时欢迎你来。”
好么,原来这些日子她都在装傻,竟然还企图夫妻割席、隔断时间回来探视孩子甚么的,这么损的招数她都是怎么想出来……
庚武凝着秀荷裙下娇圆的臀胯,敛下心中寒意,温柔地把她扳至怀里:“夫人最近好像不爱理我?今天是你我成亲一周年,竟然连这样的日子也没有记住。”
那清隽面庞带笑,却分明一抹狼性收敛的锋芒,精光锐利,叫人害怕。
秀荷怕看庚武这样的目光,一看见就想躲。见崽崽们已睡着,便把肚兜揩下来:“哪儿有不理你了,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和女人一样爱多想。那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叫董妈去灶上给你煮……唔……”
想走呢,衣裳还未及揩好,娇红便已经被庚武钳紧。庚武揉-捻着秀荷,精悍腰身顿地把她轧倒在身后的床榻之上:“甚么也不想吃,爷今天就想吃了你!”
他的嗓音似燃了焰火,手劲粗-硬而有力,秀荷被他狠狠弄得难受,身子都跟着他前倾了,推不开。他炙-热的气息轧下来,她又好像看到了那片热海,正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云英嫂嫂的呼唤:“秀荷,秀荷。”
“诶,嫂嫂来找我了,没得时间和你闹。要去给阿爹看坟呢,趁仨个睡着了早去早回来。”秀荷赶紧把庚武推开,娇红从他精致薄唇中滑出,顶端还沾着鲜美甘醇。秀荷脸一红,用帕子擦净了就出去。
一抹香风在怀中遁空,庚武凝着秀荷窈袅的身段,生过孩子的她曲线比之姑娘时候更玲珑,不缠的脚儿走起路来把胯一摇一摇,摇曳出来少-妇的浓郁风情——却更拿捏不住。
“那么我今天就回去了,夫人确定不肯同去嚒?”庚武修长手指挑了挑桌边的账本。
秀荷把油纸花伞打开:“就不去了,那你路上小心些,想孩子了自己回来看看。反正我们娘儿四个都在这里,跑也跑不掉。不像你,藏头露尾的叫人摸不着。”
庚武指骨收紧,那一瞬间心中的寒啊,但还是宠溺地勾唇一笑:“好,那么我等你。”
“爷,打京城来的。”刘伯的儿子刘培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
庚武接过一看,见是铎乾手书,忽然想起来些甚么,便蹙眉问刘培道:“爷近段时日的书信可还有叫谁人看过么?”
“呃,这……满月那天……”刘培看了看门口少奶奶的背影,支吾着不敢说。
——*——*——
自从离开绣庄后总觉得日子太闲,如今当了娘,倒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三只小狼崽轮流伺候一遍下来,一忽而就是晌午了。
阿爹托梦给长河,说眼睛被遮住了,气喘不上来。前段时间正好刮了几场台风,听说乡下有不少树木被连根刮倒,长河便准备抽空去看看,看是不是被什么树枝树叶盖住了墓碑。正好秀荷还没去过阿爹的坟头呢,便邀约了一块儿去看看。
夫妻两个站在院门口等,云英穿一身素,贯日里寡淡的脸容却气色娇好。是那贤惠传统的女人,家里家外收拾周到,对关长河也体贴柔顺;关长河从未尝过和女人过日子的滋味,尘埃落定之余自然也对云英很是不错。
老关福应该是前半年便觉出了身子不对劲,逼着儿子病好后同自己学手艺,那酿酒的秘方如今归关长河掌握,雲秀酒庄也由他打理,二蛋跟在他身边继续学。换下粗做的布衣长裤,穿上鲜亮的长袍马褂,整个人看上去焕然一新。夫妻登对。
秀荷看在眼里,心里也替嫂嫂欢喜,上前挽起云英的胳膊,三个人便往桥那头出发。
红姨说又给小丫头做了几件俏衣裳,一定要叫秀荷去取。马车在怡春楼前停下,正是路上人多时候,姑娘们倚在二层楼廊上招揽街边过客,小凤仙一个人寂寥地勾弄着手帕,看见关长河下得马车,一身老板着装,旁边还倚着个淑娴女人,眼神儿便滞了一滞。
庚家当年是镇上的头等大户,三个媳妇都是四邻八镇数一数二的好容貌,看云英气色红润,眉间眼角哪里找得见守寡多年的痕迹,心里头就不爽快。
“哟,嫂子娶过门啦。”小凤仙痴痴地凝着关长河看,她本来生得味道十足,此刻一双杏眸更是热-辣勾人。
“这人谁呀,郎君认识?”云英抬头看一眼,心里头知道是谁,只把关长河手臂一挽。
关长河顺势睇见楼上小凤仙,见她落寞憔悴,目光痴迷哀怨,心思便愈加冷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