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躲开,那硬物已经砸到了她的头上.
众人只听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一片瓷器碎裂的声音,循声看去,只见扶桑咬着嘴唇愤然地站在地上,手里拿着碎掉的茶壶把手,而那个女儿已经满脸是血倒在地上了.
见此情形,大厅里一下子便开了锅,那女人的几个朋友忙上前去,顿时叫骂声一片.
这几个人见朋友吃了亏,其中一个便抬手就打了扶桑两个耳光,骂道:“小贱人!你活够了不成!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打的是什么人?!”
扶桑被打得一下子倒在地上,几乎晕了过去,可心里却明白得很.他就是见不惯这些女人的恶行,刚刚那个小倌儿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父亲,虽然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可却也想像得出决不会好过到哪去.一想到父亲有可能像自己一样流落在青楼,有可能像这个小倌儿一样被人欺凌,男人的心里就像燃着了一把火,连死都不怕了.
那个被打的女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见扶桑扶在地上,她抬一起脚便踢在了男人身上,骂道:“不要命的sāo_huò!看老娘不宰了你!”说着,便要动手再打.
可正当这时,却只听一个女人淡淡的声音道:“这位世姐请高抬贵手!”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淡色衣裳的女人翩然的站在眼前,虽然年纪轻轻,可那平和的目光自有一种压人的气势,竟让得那行凶的女人怔住了.
扶桑刚刚被踢了一脚,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只能为自己要死了,可却不想那打人的突然收了手,挣扎着抬起头来,只见灯光通明下一个温润清秀的女人俯下身来,轻声道:“公子,你怎么样了?”
扶桑花开(三)
扶桑的头晕沉沉的,胸口一闷,还没等说出话来,便晕倒在地了.
那几个女人见有人出来碍事,便想冲上去说理,可还没等她们动作,却只听楼上一声娇啼,一个身穿艳衣裳衣裳的男人小鸟一样扑了下来,一把拉住救了扶桑那女人的手道:“孙大人……月晴想死你了……”说着,就甜腻腻地将身子整个都伏在了孙若非的身上.
那几个闹事的女人一听“孙大人”三个字,便都怔了怔.这听风楼里来的客人虽然也有些身份不凡的,可真正能比得上这个孙若非的却没有几个.饶是她们在大胆也不敢拿朝廷命官怎么样.那个被打的女人还想再踢扶桑两脚,可却被同伴拉到了一边.
孙若非不动声色地挣脱了月晴的身子,上前两步道:“孙某多谢几位高抬贵手,这位世姐的治伤的银子孙某代付了,算是略表歉意吧……”说完,便拿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上.
那几个女人虽然看不清银票的数量,可是看那颜色便知不是少数.她们虽然在扶桑身上吃了亏,可见此时有人付银子,便不再计较了,只干笑着接了.
孙若非见她们见钱眼开,便知道今天这事儿是了了.又见扶桑一身绯红的衫子倒在地上,甚是可怜,于是便俯下身,将男人扶了起来,手上一用力,便将扶桑抱在了怀里.
月晴在一边见孙若非替扶桑解围,心里便是一百个不高兴,此时又见她照顾扶桑,便瞪了扶桑两眼,瘪着小嘴不说话.心里却已经将男人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只盼着孙若非只是管管闲事就完了.
那孙若非抱着扶桑直上了二楼,因为不知道男人住在哪,便只管将他放在了自己一惯去的月晴的房里.
被这样一搬弄,扶桑也慢慢转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便见一个清秀的女人温柔地看着自己,轻声问:“感觉好些了?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
扶桑听她这么问,神志才清醒了过来,只管挣扎着摇头道:“小姐不用忙了……我这样一条贱命,哪配请大夫……”说着,又咳了半天.
孙若非以前并未见过扶桑,可此时见男人一双妩媚的大眼明明不甘心,却又流露出淡淡的自嘲神气,不知怎么的心里一动,便伸手握了男人的手道:“身子是自己的,痛也是自己的,莫要赌气……”
扶桑原本心里就痛苦悲愤,听了孙若非这话,只觉得一阵伤心,大大的眼睛便流下泪来,低声压抑着抽泣.
那月晴此时站在一边却是真忍不住了,见扶桑这会儿哭了,男人便用尖细的声音道:“我说扶桑,你这会儿可哭什么,刚刚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敢用茶壶打客人的头!这听风楼里也就你一个!这会儿孙大人替你解了围,还有什么好哭的?赶紧回自己房里正经.”
扶桑原本没注意到月晴,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进了他的屋子.还带着泪光的大眼睛看了看床前站着的月晴,又看了看温柔望着自己的孙若非,扶桑心里突然涌出了一个念头.一双纤纤玉手不由轻轻勾上孙若非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孙大人,扶桑头晕得很……”
月晴见扶桑突然狐媚子一样勾引孙若非,顿时气得就要发疯,一伸手便“啪”的一声打在扶桑的脸上,叫骂道:“小贱人!敢勾引我的客人!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便举手又要打.
可就在他刚刚抬起手里,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了手腕.月晴抬头时,却见孙若非微皱着眉低声喝道:“月晴……”
男人被她这样一挡,心里突然一震,只觉得什么都完了,心里一着急便顾不得调教公公的话了,只管扑在孙若非的身上哭道:“孙大人,月晴心里只有你一个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