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号里原先有一种整人的把戏,叫“刷洗”。怎么刷呢?就是把某个倒霉蛋按在地上,扒了裤子,拿沾湿的硬毛牙刷刮那玩意儿。挺疼,挺难受的,被整的人苦不堪言。以前那两个qg犯,在牢号里都挨过“刷洗”。用犯人们的话讲,你丫用那玩意儿祸害过女人小孩,我们就刷洗你,每天早中晚刷你三遍,给你刷掉一层皮,让你出去以后还敢qg?!
罗强做的更狠。
邵钧眼明手快拨开人群,在炸出更大的s乱之前一把撞开罗强。
邵钧是用胸膛硬硬地撞向罗强胸口,眼神凌厉:g啥呢你!
眼看着手里的警g照着某人腮帮子抡上来了,邵钧低头一看地上趴的那位,c……
今天这事儿,如果是七班自己人内讧,如果这个周建明出手打趴下的人是顺子,或者刺猬,邵钧的警g肯定就要砸下来,把炸刺儿的人就地撂倒。
可是周建明炸的是三班的人。
邵三爷在队里护犊子可是出了名儿的。他最不含糊。
在他们一大队,队长田正义,外带若g名管教,管理着十二个班级。几个人轮流值班,但也有具体分工,各人负责几个班的内勤内务吃喝拉撒j毛蒜皮。对于邵钧,七班就好比是他自家孩子,孩子们就算再顽劣,那也是亲生家养的,三爷爷养得容易吗?而三班,那是田队的嫡系部队。
大c场大庭广众之下,七班人和三班人掐架,那就好比一个大院儿里,这家孩子砸了那家的玻璃,那家孩子跟这家孩子抢冰g,做家长的,哪能帮着别人欺负自家孩子?那不行,没这道理,咱们邵三爷的狱警行为规范管理手册里没这一条,绝对不会。
再者说,周建明虽然受狱友们排挤,这个王豹也不是省油灯,平r里招猫逗狗的劣迹多了,被老癞子罩着,没少欺负五六七八班的人。王豹这厮竟然被捅了,心邪手贱碰上了硬点子,活该,自找的,大伙吃惊之余,都没动。
也是因为监狱里不成文的江湖习气,都佩服硬的,都不敢惹横主儿。
大伙以前,没碰见过这么横的qg犯,没见识过。
邵钧也瞧不上王豹那种人,丫也就敢s扰个娘炮,有种儿你s扰个横的,厉害的?
几个人把那倒霉蛋拖起来,后p股还撅着牙刷呢,送医疗室了。
牙膏沫子里估计掺了薄荷,又凉又辣,这回彻底消毒洗肠了。那家伙叫得无比凄惨,全楼的犯人幸灾乐祸,憋着狂笑。
邵钧用手隔空点了点罗强,眼神儿和手势里透着警告。
你小子真成,真狠,手脚够利索!
后半句话当然没有表现出来:王豹也是活该,欠收拾,收拾了正好。
胡岩好像是怕管教们办人,抢着替罗强辩护:“是那家伙先摸我,他先非礼我!”
“他还非礼周建明,所以才打起来。他摸那儿,那儿,还有那儿了,他都摸了!……”
胡岩绘声绘s地描述着。他牙刷废了,还得买新牙刷,可是心里乐坏了,特高兴。
罗强看了胡岩一眼,隐约也想乐,这人……
邵钧对罗强哼道:“他摸你那儿了,你就给人家捅牙刷?谁下回摸你脸一下,你帮人刷牙?”
罗强瞅邵钧那眼神儿,毫无畏惧,那意思像是说,邵警官,不然你试试摸老子一下,老子给你也刷刷牙!……
这事儿在一大队里又炸了,人尽皆知。
大伙后来提起这事儿来,都要窃笑着添上一句:那可是老虎的p股,摸不得,真不敢摸啊。
涉事的三班和七班,班长当时都没发话,但是老癞子憋红了脸,老盛y沉着眼,看得出来,都很不爽。这个新来的犯人,已经严重挑战了管教的权威,威胁到牢号里壁垒分明的势力格局……
三班崽子们认为这事儿是吃了个大闷亏,还没处诉苦去。就因为事发当天恰逢田队长例行歇班,“亲爹”不在场,尼玛隔壁的邵小三儿是我们的“后爹”,我们被欺负了!三班的人一个个儿苦着脸,特别不忿。
当然,罗强也没逍遥,因为这个被禁闭了一天。
禁闭他不怕,但是邵三爷和几个管教围着,给他上了仨小时的课,思想道德行为规范监规c守,轮番念咒似的,念得罗强脑仁儿疼,最后老实了,说“你们甭念了,我下回不那样儿了,老子困了,我要回屋睡觉”。
邵钧:“还有,罚你半个月不许用牙刷。”
罗强:“……那我咋刷牙?”
邵钧:“牙膏可以用,怎么刷是你自己的事儿,你也可以不刷牙。”
罗强虎着脸,不说话了。
后来的半个月,罗强每天早上拿着一管牙膏,在众人围观之下,用手指头蘸牙膏,洗牙……
这又是邵三爷的杀手锏,治理队伍从来不用盐水皮鞭那一套,专门在这些细小的地方膈应你,一准儿让你下回长记x!
那天看热闹的人里,就只有胡岩一个人睁大眼睛盯着罗强的背影盯了很久,自言自语道:“他不是qg犯,王豹才像qg犯。”
刺猬不屑地说:“是不是你知道啊?管教们都说是,法院判了的,那一定是!”
胡岩说:“法院就不能判错案?”
顺子说:“这种案子,我只见过有背景有钱有势的人被法院轻判的,还没见过谁被重判!这种人都他妈该杀!”
胡岩特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