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定。”黎北潇俯身在黎湘南身边说:“中午一起吃饭,我在‘巴塞隆纳’
等你。明天你送你妈上飞机后,就到公司来找我,我们一起回家。”
黎湘南没有点头或摇头表示意见,那边第一教室爵士舞音乐已经飘散出来。她匆匆看了
黎北潇一眼,转身跑开。
劲舞让人全身畅快,旋着青春的音乐让血脉激荡。黎北潇望着黎湘南青春的背影,嘴角
溢满笑。不管能不能够,他决定爱她一万年,直到海枯直到石烂,那份爱都不会改变。
他笔直走向电梯,和一位鬈发女郎擦身而过,阵阵的“白钻”香味中飘落一条粉紫丝巾,
充满了神秘的东方调调。他弯身捡起丝巾,低沉的嗓音扣人心弦。
他说:“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鬈发女郎回过头,黎北潇随意一笑,将手中的粉紫丝巾朝女郎面前递送说:“这是你的
吧?”
他笑得随意。虽然他没有刻意营造诱惑,但煽动女人心的魅力却不时地流露在英挺俊美,
志得意满的外形上。
“是的。谢谢!”女郎嫣然一笑,伸手接过丝巾。
“你是这里的老师?”黎北潇快速打量女郎一眼,几乎带一种评鉴的审视,但绝不是轻
恍——对女人经验丰富的他,一向知道如何拿捏分寸。
女郎,一身艳丽的女人香,又是一笑,没有回答。
她不回答,黎北潇也不再追问。他还有一大堆公事等着处理,没时间玩游戏。他一向工
作起来就不分天地,只有关于黎湘南的事分得了他的心神。
他向女郎微笑点头致意,迳自走向电梯。
这举动让那带着粉紫丝巾,充满神秘东方调调的女郎微微错愕。黎北潇进入电梯后,在
电梯合上门那一刹那,还看见那女郎站在那里留恋似地看着他。
“舒老师!舒晴老师!”办公室助理小姐经过,出声喊着带着粉紫丝巾,呆站在通道上
那个鬈发艳丽的女郎。
舒晴回过神,勉强微笑。助理小姐接着又说:“张小姐打电话过来,上午约两堂社交舞
蹈课她也要请假,她的课就顺延一个礼拜。”
“唔,谢谢。”舒晴心不在焉地点头。
今天上午她就只有这两堂课,现在学生请假,她突然悠闲。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她大都
泡杯咖啡,加块小点心在办公室里和一些同事或办事小姐聊天打发时间,等着下堂课开始;
但今天她完全没有这种心情,平静的心湖被风吹过,吹皱一池春水,春意荡漾,让她老是想
起刚刚遇见的那个男人。
她看得出来,那个男人是企图心旺盛,侵略性很强的那一类型的人。那种人身上都散发
着一种野性的气息,非常有魅力。尤其那男人,全身上下充斥着一种领袖的气质,一望而知
是习于发号施令的人,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英雄崇拜。而且她敢肯定,那个男人绝对是多金
慷慨,挥洒不眨眼的领主式贵胄。
并不是每个事业成功、有钱的男人都有那样的气质。男人她是看多了,那种男人万众里
选一,就像绝世天才与出尘美女,五百年才有一出。
“舒晴!怎么了?”助理小姐瞧她脸色怪怪的,问候了一声。
“没什么。我到外头走走。”舒晴朝电梯走去,又回过头说:“对了,我和一位朋友约
好见面;如果他来这里找我,请你转告他,我在……嗯,‘巴塞隆纳’好了!请你告诉他我
在‘巴塞隆纳’等他。”
其实她可以直接去找高日安的,就在隔壁大厦而已。虽然高日安平常工作时,研究办公
室总谢绝访客,但她是他的未婚妻,总该有些特权的;对男人只要撒撒娇,通常就会被原谅,
尤其是像她这种迷人美丽的女人;不过舒晴想想还是不去打扰高日安的好,现在她的心思完
全被刚刚遇见的黎北潇占满了。
由舞蹈学苑到“巴塞隆纳”西餐厅的距离并不远,但也不近;走得慢的话,至少也必须
花上十数分钟。
时间还早,商店都才刚开门,舒晴悠闲地沿着街道橱窗边欣赏美丽的衣裳,边晃样式地
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从未有过这种近乎游荡,让心灵解放的经验,所以走不到多久,便觉得
不自在而且不习惯。不管是逛街或工作,她总是将自己妆点得夺目高雅,而且习惯于一种身
分心态的高贵,属于上层社会的尊荣感;如此类似游民的晃荡,简直是对她身分的污辱。
她很快就走到“巴塞隆纳”。像她这种水准的人享受的悠闲,应该是坐在高级西餐厅或
咖啡屋里,喝着咖啡,百般无聊地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致才对;这种游民似的游晃,实在是有
失身分。
她点了一杯咖啡,坐在临窗的座位,无所事事地看看周遭和窗外。街景并不美,她很快
就没兴趣。她打开皮包取出暗绿色包装的y香菸。
她优雅地点了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轻轻地吐出。洁白长梗的菸夹在涂着艳紫蔻丹的
修长手指上,显得既高雅又不低俗。女人就是要抽这种味淡,菸身修长的高级菸才显得出品
味。她一向懂得营造自己,连抽菸这种事也不例外。有品味的女人最忌讳手中夹着那种充满
低级俗气的粗糙菸根,更忌讳把菸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