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人的打压带来的。
然而这甚至不能交涉,也无法抱怨。
***
她坐在片场不远处,手里抱着一杯热水,想着该如何才能冲破崔丽诗给她设下的屏障,正常地发挥出自己的演技。
这时,一个扎着马尾、穿着墨色卫衣的女孩儿坐到了她的身边,趁四下无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略有讥诮道:“你演不好这个角色,就别浪费时间了,像你这样没有实力的人,我不知道严导为什么会让你拿到这个角色,靠着能喝酒吗?”
何润萱攥紧了手里的剧本,她认得这个比她大了六七岁的女孩儿,是崔丽诗的贴身助理。
那个助理见她神色冰冷,又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进的是演艺圈,能喝酒又怎样?了不起吗?陪酒女郎个个儿都比你能喝。你演不好戏,也就跟她们没区别。你这样的资本,去当个外围女还是挺有前途的,来当演员——我劝你把尾巴夹起来做人。”
何润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崔丽诗,对方总说她目中无人,以往只有她嘲讽别人的份儿,哪曾听过如此不留情面的刻薄嘲讽?
她也是个遇强则强的人,这个助理的话,已经彻底触怒了她。然而在剧组里,到处都是眼睛盯着,她不能失去理智地回骂,以免落人话柄——恐怕这个助理,也是故意想通过激怒她,来换取她的失态。
她冷静地站起身,回头冷冷一笑:“谢谢提醒和关心,这话我会记住的。你看着吧。”她扬长而去,完全没再搭理那个助理,如此拽的姿态,倒把后者气得半死。
何润萱回到场中,气场全开地对严攀说道:“导演,我好了。”
假设全场所有人都是舞蹈班,假设全场所有人都是舞蹈班,假设全场所有人都是舞蹈班……压过她们,我是最出众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必须在我身上!
严攀一愣,只觉得何润萱刚刚去冷静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找回了一些状态——那种“你们都放马过来吧”的姿态,意外的非常合适!
他点头,赶紧让大家各就各位。
何润萱的目光与崔丽诗相对,后者嘴角有个淡淡的嘲讽弧度。何润萱也毫不生畏,气场这种东西就像念能力,只要熟练了,就可以释放!
“!”
崔丽诗穿着宝蓝色水光长裙,端着酒杯过来,喊了一句“白子曦——”,口气和先前一样,带着一种凛然的压迫感。
她依然不打算放过何润萱,今天不让她ng个七八十次,她解不开心头这口气。
然而何润萱听了这句问候,微微抬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细看却觉得眉梢眼角都有弧度——好像是在说,嗯?不服来干。
崔丽诗一怔,只觉得何润萱休息了一会儿后,似乎和方才不太一样了?如今,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让自己很排斥的气场,本能地要抵触起来。
两个人之间,这才有了火光四射的交集,严攀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没有打断她们。
何润萱的表演,也有点打乱了崔丽诗的步调——对方的变化,让崔丽诗没法向先前那样得心应手的压制,反而只能念着台词一来一往,完全找不回先前把控的节奏感。
也许是受了助理的言语刺激,何润萱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激发了内心的斗志,整个人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演技大爆发,身为新人的她,这一次把崔丽诗死死地顶了回去。她本来就刻苦,用心揣摩角色每个微妙心理,台词也都烂熟于心,于是这场酒宴的戏,本来崔丽诗卯足了劲儿要给她点颜色看,现在却一条过……
崔丽诗心中怄得简直想死。
严攀从监视画面里回放了一下,很是满意。之后的几场戏,过得也很快,看得出何润萱很有天赋,对角色的心理揣摩到位,自己加的一些手势、表情显得人物形象更丰满了。
严导演为今天的进度感到高兴,崔丽诗却不高兴。
她发现,何润萱已经找到了步调,甚至不用她带入戏了,自己的压制也屡屡失败!
晚上收工时严攀特意夸奖了何润萱,新人爆发时能有这样的演技,令他十分欣赏。
卸妆的时候,崔丽诗坐在化妆间里,脸色阴郁——就这样,让何润萱一路如鱼得水吗?
助理用卸妆棉给她仔细擦脸,她的眼睛扫了一眼对方手里的化妆盒,忽然灵光一闪。
有办法了!
崔丽诗心中仔细盘算,只是这招施行起来略有难度——虽然剧组有提供化妆品,但讲究的女演员们基本都会自备。何润萱虽然是新人,却也有全套的专业彩妆,想要在这上面动手脚,可不容易。
但是,总能找到其他的办法。
崔丽诗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
比起崔丽诗这样的明星,何润萱即便戏份少,可是却要更早的起床去化妆。这天早晨,她来到化妆间,却发现自己的全套彩妆已经不见了。
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踪影,时间紧迫,也容不得挑剔,只能临时先用剧组的化妆品。
没想到这一随便,就用出了隐患。
上午九点半正式开拍的时候,何润萱站在镜头前,却忽然感到脸上一阵钻心的奇痒——从脸上,到脖子,只要扑过粉的地方,都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来爬去。
怎么会突然这样?
联系到早晨无故消失的彩妆,聪明如她可不会认为这是巧合,她瞬间意识到,这个化妆品,一定是被人动过了手脚!
可是大家都已经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