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夸大,真真是盛情难却,陶然明白她们暗示的是什么,“我知道了,谢谢。”
肖嘉嘉和她的女伴们都是热/辣外向的女孩,硬是拉着陶然又喝光了一瓶酒才肯罢休。
“好了好了,姜禹他们也差不多快回来了,我们就不耽误你了,去祸害其他小伙伴吧!”
陶然有一点头重脚轻,还是送她们到门口,“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新娘子不是都会担心婚礼当天的皮肤状况不好或者黑眼圈严重么?一般头一天都会有些娇羞忐忑,早早覆上面膜就睡美容觉去了,肖嘉嘉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她们声势浩大的就要转移阵地,苏荨像想起什么似的跟肖嘉嘉商量道,“咱们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戒指我还一直装在身上,要不先放在陶然这里请她代为保管吧?万一弄丢了你的卡地亚,我可担待不起。”
肖嘉嘉头都没回,脚步有些踉跄地在走廊上边走边挥手,示意听到了,随苏荨处置。
于是她带了几分歉意地对陶然笑道,“不好意思了,嘉嘉爱闹,我们今晚不陪她尽兴,明天婚礼她都要不高兴的。等会儿还不知疯成什么样,别的东西落下了弄丢了都没关系,可这个对戒是明天婚礼他们交换戒指的环节要用的,先请你帮忙保管着,明天再拿给我吧!”
苏荨今晚很平和,似乎有意示好,加上这戒指并不是她的,算起来应该是肖嘉嘉和杨逸群的面子。
陶然无法拒绝,谨慎地接过她手中的丝绒小盒,“那就先放在我这儿吧,明天你方便的时候再来找我拿。”
苏荨点头,又有些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茶几上那个小小的香水瓶子,笑了笑才走。
阿蒂仙之香真是令人沉醉,丝丝入扣的香味托得陶然脚步都有些轻飘飘的。
当然她也知道是有酒精的作用,可是手指抚过那水晶瓶颈优雅的弧度和花纹,就是忍不住会有憧憬和幻想。
姜禹回来的时候,她正躲在浴室里洗澡,水声哗啦啦的响,蒸气袅袅地氤氲了整个空间,隔着玻璃幕墙都能闻见沐浴露中薰衣草的特殊香味。
她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巧回来,忘了拉下浴帘遮住那块落地玻璃,姜禹倦极了躺在床上,一偏头就能看见她的莹白线条。
虽然玻璃是磨砂的,还隔着水雾,什么都看不真切,可就像雨幕中的镜头,越是朦胧越是想要捕捉得清晰一些,再清晰一些,最后哪怕无法写实,窗外灯光在水滴中幻化成霓虹般的写意风景也好。
他挪不开眼,身体可以动弹的,却也只是无限制地放松,就躺在那里,不肯起来。
他没有喝醉,许久未见的兄弟朋友凑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胡侃也非常愉快。原来友情还是经得起时间试炼的,原来青春也是拥有过,美好过的。
只是聊过笑过回忆过之后,是无边的怅然和空虚。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歌词里是这样唱的吧?
曾经属于他的爱人,想要守护的感情,就这样消失了,再也没回来过。
他盯着眼前的曼妙玲珑,忽然有点想不起我是谁她是谁,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
他闭上眼睛,不让血液的流速更快。
陶然不知道姜禹在外面,她擦干身上的水珠,犹豫地看着洗手台上的那瓶香水。
浴袍上的味道已经是夜香木兰之类的花草中调,不再有热带雨林的热烈和丰盈。她受了蛊惑似的又拿过那个小瓶,还是喷洒了些许落在锁骨和手腕。
这下子,终于有说不上来的齐全和完美。
她被床上的人影吓了一跳,看清楚姜禹的眉眼之后才定了定神,从床的另一侧俯身过去看他。
他身上有烟草和酒精的味道,眉心高拢,双目紧闭。
刚才的忐忑和憧憬都成空,陶然自嘲的笑了笑,她不醉,就只有他醉了。
“小苡?”他唇间忽的轻轻吐出两个字,像是梦呓,又像是清醒的询问。
陶然僵了僵。他在叫谁?苏苡吗?此情此境,他怎么会混淆身边的人是谁?
她直起身刚想退开一些,姜禹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正对上她的视线,深邃的轮廓一下子凌厉起来。
“你醒了?啊~”她本想问他要不要喝水或是冲个澡,没想到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痛得她呼出声来。
第34章 失控
他翻身而起,身体的重量将她往后压入床垫,手掌又收紧了几分,灼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脸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姜禹……”她看到他眼中赤红的光,以为只是喝多了酒,试着挣了两下,“你弄疼我了,先放开!”
他置若罔闻,压着她的手腕,身体又俯低了些,“你抹了什么?”
“没有……”她抹了什么?能想到的只有那个造型精巧的水晶瓶,“只是香水。”
他眸色转深,逆着光,陶然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气息与她只有一掌之隔,她感觉得到他身体的热力和呼吸中的酒味越来越近,他像猎豹将猎物摁在了掌下,却并不急于撕碎和拆吞,只是反复确认着,确认这个猎物是不是他想要的。
陶然快要不能呼吸了,他身上每一块紧绷的肌肉都透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仔细思考,只能看着他,越是将他看得清楚,越是觉得要被吸卷入他眸中的黑色漩涡。
他将她的手拉过头顶,一手就箍住她两手的手腕,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