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齐家的人常想进宫看你。”楚昭吃着水果侧头问齐冶,齐冶点了点头,“嗯,就连淮叔遇到了我几回,总是打听陛下的事。”
过了大半年逍遥自在的日子,齐冶想到他们齐家最厉害的人都得要听楚昭的话。除夕当日,楚昭连亲姐姐都毫不留情地下令绞杀,齐冶每每想到那死在面前的人都心有余悸,也让他更明白了不管是谁要是跟楚昭作对,下场一如楚愉。
“打听朕的事,你怎么说的。”楚昭笑眯眯地询问,齐冶想了想道:“我就说陛下上朝回来就批奏折,然后会走走动动,陛下说了多走动,日后会更好生。”
楚昭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呢?”
“淮叔问我陛下待我如何,我说挺好的。好吃好玩的陛下都想着我,宫里没也人为难我,比起以前的日子过得好多了。”齐冶说得真心实意,楚昭却是笑了起来,“听到你这番话,齐淮一准是气得快吐血了。”
“陛下真聪明,当时淮叔的脸都黑了,我真怕他打我。”齐冶心有余悸的模样。
楚昭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放心,有朕在一日,你想做什么只管做,谁都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齐冶完全不知道自己抱了一根多粗的大腿,听到楚昭的话他还笑呵呵的,“陛下待我真好!”
“你做得很好,这是给你的奖励!”楚昭并非吝啬的人,齐冶做好了皇后,不给她惹事招事,楚昭又怎么会吝啬给他撑腰。
“陛下歇会儿,我去看看那里的花,今天还没看过呢。”齐冶在大明宫天天忙活着养花种树,比起管宫务的钟氏都要忙,偏偏楚昭默许,钟氏也一样许他随意,齐冶或许是古往今来最最自在惬意的皇后了。
“去吧!”楚昭只是有些话问问齐冶,问完了齐冶要去忙他喜欢做的事就只管去。
再过一两个月,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她何尝不是在做准备。
“陛下,齐大人难道有什么心思?”楚昭跟齐冶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入了一旁的阿醒之命,阿醒是楚昭的乳母,如今楚昭就要生产了,阿醒这个生了几个孩子,又养大了楚昭的人,自是作为照顾楚昭的第一人。
楚昭眼下叫了齐冶来问,莫不是齐淮有什么不对?阿醒有些担心。
“满朝的文武,谁人会没有心思,不过是对朕有害有益罢了。齐淮这是在试探朕和齐冶的关系,当然也是在作准备。齐家出了一个皇后,这个孩子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朕与皇后的孩子,也将会是朕的嫡子,无论男女都是嫡长的身份。若是个男孩也罢了,是女孩,只怕下面的人都要动起来了。”
早就已经看破了各人的心思,楚昭笑着说,阿醒道:“他们还想对陛下不利不成?”
“动起来不见得就是要朕的命,也可以是往朕身边送几个得力的人,毕竟皇帝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朕虽然是女帝,不比男帝,立一个皇后,再纳几个侧卿还是可以的。”楚昭如此说来,阿醒已经睁大了眼睛,“他们想给陛下送男人?”
点了点头,楚昭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若不是朕坚持只选一个皇后,就不只有一个齐冶。”
“当然,选后那个时候出了刺杀朕的事,他们也不敢再提让朕多选几个侧卿的话。但是,天下一但太平,朝廷上他们斗不过朕,自然要另想他法。”楚昭徐徐而道,阿醒听着头都大了,颤颤地道:“陛下虽然是陛下,总还是女子,一女不可同侍二夫。”
“朕即是天子,就不再是寻常的女人,旁的女子的男人自是为夫,朕的男人却是后,是卿,不可同日而语。”楚昭为阿醒解惑,阿醒再次倒抽了一口气。
“陛下,你可不能中了他们的计,虽然你是陛下,若是你开了这个先例,往后青史之上,只会留下荒淫之名,你要三思。”阿醒憋了半天才说出这样劝阻的话来,引得楚昭笑了,“朕心里有数,他们那点心思,不过是想用后、宫来争朝廷的一席之地,用在别的皇帝那里有用,朕这里可就未必了。”
“皇后是朕选的,连皇后的人选他们都不能插手,要不要选卿,要不要别的男人进宫,他们还能强迫朕不成。若是连要什么男人,不要什么男人朕都说不准,这个皇帝也算是当到头了。”
如此一番话,落在阿醒的耳朵里,只让她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楚昭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人,敢闹腾她的人都被她拍死了,如今她已经是女帝,朝局渐稳,楚昭想做的,要做的都已经做到,又还有谁能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陛下还是要小心,世家余威尚存。”阿醒是跟着周氏从周家带出来的家婢,是亲眼见过世家的阵势和手段的。
虽说徐禹把世家折腾得不轻,叫世家伤筋动了骨,但是根还在,大昭在立起,世家也在复元,若是硬碰硬,对楚昭没有好处。
“你怕是不知,女科一开,选出来的女官,分布各州,如今的世家们都盼着再开科举,只怕再晚了,他们那些自恃的世家郎君再无立足之地。”
楚昭做事从来不看眼前的利益,相反,她既然要折断世家的傲骨,一改前朝受制于世家的情况,她就不会乱来,而是会一点一点,慢慢的,将他们的四肢扎断,让他们除了对她称服,再没有别的法子。
去年的科举世家不以为然,他们以为这天下间除了他们世家,再无能人,一次科考,确实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