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楚昭进去。
“先生,廷尉大人。”楚昭一路走入,不仅看到了姜参,还有韦廷尉呢,两人正在下旗,楚昭作揖,姜参道:“回来了?”
“是!”楚昭笑眯眯地回答,分外的可亲,姜参道:“去梁州为何?”
“玩啊!”答得十分理所当然,接着补了一句,“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恨不生为男儿身,不能仗剑走天下,只好趁着回京的便利,去一趟梁州瞧瞧。”
那一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是让姜参和韦廷尉都十分认可的。
“来,我正与任重下棋,你来代我一局。”姜参一看徒弟来了,使唤起来不客气。
“是!”楚昭的琴棋书画都跟姜参学得不错,但有吩咐,楚昭只能乖乖的顶上。
“廷尉大人你请。”落于姜参之座,楚昭先见一礼,韦廷尉摆手道:“我已经不是廷尉了,往后唤我一声任重先生吧。”
楚昭记得韦廷尉名尚任,字任重,一作揖应下,“是!”
“该你落子了。”韦廷尉,不,韦尚任笑指楚昭而说,楚昭执起白子,扫了一眼棋盘,落下一子,韦尚任看了一眼,落下一子。
棋盘厮杀,姜参在一旁煮茶,眼棋局见明,明显是楚昭占了上风,乐不可支地在一旁笑了,“与任重着手两局,胜负各半,若是阿昭赢了这一局,可分胜负。”
“是小娘子之功,与你何干。”韦尚任讽了一句,姜参摆手道:“非也非也,既是小徒之功,又岂能不算我这师傅教导有方呢。”
还真是不能不算,韦尚任被堵住了,而棋盘上,楚昭落下一子,“先生,承让了。”
胜负已分,棋盘明了,姜参大笑,“好,好,好!”
韦尚任带着几分幽怨地看了姜参一眼,楚昭道:“先生还要再下吗?”
“不下了不下了,你们师徒联手,我如何是对手。来,喝茶,喝茶。”韦尚任摆手而说,带着几分玩笑,亦叫姜参煮茶。
“要喝好茶啊,还是让她给你弄去。”姜参给韦尚任递了一碗茶,指着楚昭说,坐着还没说话的楚昭看了姜参一眼,总觉得姜参打的主意不小。
“说的是,你不是说外面那些什么泡茶的东西是小娘子弄出来的吗?你既喜品茶,为何不弄一套工具?”韦尚任听到姜参的提醒也想起来了。
他比楚昭早到冀州几日,姜参带他出去转了一圈,虽然没有细看,万书楼,茶楼这两地都去过了。
“师母不许先生喝太多茶,所以工具是师母不许我送的。”楚昭十分不客气地把姜参的老底给掀了,引得韦尚任一笑,姜参吹胡子瞪眼睛的。
楚昭道:“师母也是为了先生好,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先前我可是刚做好了茶具就给先生送了一套,先生日喝夜也喝,连着几宿不睡,师母这才将工具收了起来,不许先生用的,怨不得我。”
“通直先生好福气,好福气啊!”韦尚任这一语双关,倒叫姜参装不出生气的样子来。
妻子关护他的身体,徒弟有了好东西不忘孝顺于他,可不是好福气。
“任重的福气也不小啊,端看任重要不要了。”姜参又何尝不是一语双关,楚昭倒是豁达地道:“先生,此时让韦先生选择还为时过早,咱们冀州的风光景致,韦先生还没看完呢,看完之后,想必韦先生必有决断。”
楚昭说得笃定,姜参点头道:“说得极是,说得极是,是我着急了,着急了。”
“上回带你去万书楼外面转了一圈,万书楼里头的书你还没看过呢。我啊,其实还想集百家之事,修一些百姓可读的书。”姜参丢开了之前的话题,转到了自己的志愿上。
“修百姓可读之书啊,这可不是小事。”韦尚任一听便想到了难处,姜参道:“自非易事,故而须有明君相辅,此事若成,非利于一世,而是千秋万代呢!”
流传千古,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韦尚任也不能免俗。
“通直先生有方向了吗?”韦尚任被姜参勾起了兴致,追着姜参问,姜参道:“说到这里啊,阿昭的想法比我更成熟,阿照,你与任重说说。”
又被拉进来露脸的楚昭笑眯眯地道:“既是启蒙之书,自是越简单越好,包裹万象,世间常识,如日月星辰,风雨雷电,皆为天象。亦可归类,天文,地理,人事,百物。叫人朗朗上口,可开民智。”
韦尚任之前跟楚昭打交道少,待听到开民智这话时,连连点头,“百姓愚昧,皆因不开民智。世家自诩高人一等,皆因藏书万卷,非百姓可比。”
楚昭点头,“正是,所以我建了万书楼,望将来能集天下名书,让天下的人都可以看所有的书,集天下人之智慧,开创一个前无古人之盛世。”
一番雄心不逊于男儿,韦尚任甚是称奇,“难怪昔日大将军总说有一个好外甥女,当初以为不过是拳拳爱护之心,今日一见,方知大将军有识人之明。”
提到钟郁,楚昭的笑容微敛,不过还是不曾失礼道:“先生谬赞了。”
韦尚任摆手道:“我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从不刻意奉承。也罢,冀州意建万世之功,为百姓,为后世,若能尽我一份心力,亦是我荣幸。”
这是,这是同意留在冀州,帮他们了?突然掉下来的果实砸得楚昭一愣,姜参笑呵呵地道:“放心,若非他们一心为民,我也不会留在冀州这么多年。”
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