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的还是照吃照喝,就现在这不太平的日子,多吃一口就吃一口吧。
只是没一会儿花园的方向传来了一bō_bō的惨叫,一波接一波啊,赶紧的,都过去看看。
一看,凉亭上,一个少女衣冠不整,四王,四王身上各带着参差不齐的伤口,血流了一地,衮王更是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啊!
“大夫,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啊!”各王府的女眷一看自家的男人俱是东倒西歪的,叫喊着让大夫快来,昔日的韦廷尉上前去查看四王,“没气了。”
四王齐毙啊,这么大的阵势啊,作为唯一的见证人,哪怕她抖得跟个筛子一样,必须立刻审问。
这位正是安王的小妾,名唤稚娘,稚娘注意到韦廷尉的目光,摇着头颤声地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速速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否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韦廷尉的人品向来公正,璐王杀进京城之后,作为百官之首的齐相遭到杀害,本已升为御史大夫的韦廷尉被家中的夫人一击打昏逃出了京城,故而躲过了一劫。
后来四王打回了京城,逃出城的世家纷纷回京,虽未决丞相人选,因韦廷尉往日的为人,自诩君子的世家们皆以韦廷尉为首,至于依附于各王的,自然争相以拥各自的王爷为帝,因各方势力均衡,眼下四王都盼能收韦廷尉为己用,韦廷尉更是炙手可热。
只是,原本就看不上四王的韦廷尉,在他们杀了大将军钟郁及其一家之后,虽然四王的理由说得再冠冕堂皇,他是廷尉,素来以证据说话,四王的话,听着就罢了,钟郁大将军是何等人物,韦廷尉能不心中有数?
今日安王设宴,韦廷尉原是不想来的,也是被夫人劝了一句,这才到的安王府,没想到四王竟然都死了,看这阵势很像是自相残杀啊!
韦廷尉暗暗心惊,以他查案多年的敏锐,此事绝不简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稚娘惊恐无比地摇头,这样似是受到了巨大惊吓的模样在她衣衫半露之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廷尉大人!”四王死得不能再死了,接下来的京城会变成什么样子更无法预料了。
四王的死讯,要不要封锁?韦廷尉注意那人的意思,摇了摇头,“不行,四王的死讯瞒不住,只是,四王一死,这天下……”
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韦廷尉与那人附耳说了一通,那人应声退去办理。
而韦廷尉,不管稚娘的情绪如何,当着诸人的面面步步相逼,“我问你,几位王爷为何而起争执,又是被谁暗杀的?”
“不,不是,不是被暗杀,王爷,王爷是被衮王所杀。”稚娘话说得似是语无伦次,可是,她是安王府的人,她称的王府自是安王无疑。
“胡言乱语,衮王为何对安王动手?”韦廷尉凌厉地喝了一声,稚娘晃着脑袋道:“不,我没有说胡话,王爷,王爷就是被衮王所杀。我原准备去为王爷贺寿,突遇衮王拦路,衮王更欲不轨,妾身,妾身的衣裳……”
稚娘的衣裳已经被撕开了,如今再被她提起,众人掠过她的身上。
“王爷赶来正好看到衮王欲对妾身无礼,王爷与衮王打了起来,后来梁王,豫王都来了,他们言语挑拨王爷,梁王讥讽王爷无能,连一个小妾都护不住,竟然叫衮王得手了。豫王却说王爷小气,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自家的兄弟喜欢给了就是,何必伤了和气。”稚娘抽泣着说起。
“后来呢?”韦廷尉接着问,稚娘摇了摇头,“后来几位王爷七嘴八舌,妾身隐隐听到王爷说他们站着说话不要痛,有本事让他们把自个的女人给衮王送去,之后,四位王爷打了起来,不知谁拔了剑先,我只看到一片刀光血影,其他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个惊吓过度的女子,原该如此,韦廷尉却已经大致的能清楚四王之死,确实是他们自相残杀的结果,但是,此女挑起四王之争……
“来人,把她带下去看押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大人,大人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啊!”叫韦廷尉带下去看管起来,稚娘已知那是什么下场,韦廷尉道:“无论如何,四王的争执因你而起。”
听到这句,稚娘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大人,我不服,我不服。”
“不服又如何。”没让韦廷尉开口,已经有人接过了韦廷尉的话,却是,柴太尉。
“太尉大人。”一见柴太尉,众人纷纷见礼,柴太尉看了地上东倒西歪的尸体,“项家的脸真是让他们丢尽了。”
确实丢尽了脸,韦廷尉挥手,不管稚娘如何叫喊,人已经被拖了下去。
“你可知冀州那边有人进京了。”柴太尉突然说破,韦廷尉抬起了头,“冀州。何人?”
“楚家那位赫赫有名的小娘子,楚昭。”柴太尉说破,韦廷尉一个激灵。
四王之死,事情似乎已经很明白了,但是韦廷尉却更觉不安,不仅是因为在先帝在世前柴太尉已经回了青州多年,璐王叛乱也好,四王平定京城也罢,柴太尉却表明了不插手,但是,柴太尉突然的进京,恰好又在四王出事时出现,还有那位冀州的代表楚昭。
这样的两个人都不是寻常角色,韦廷尉脑门痛得厉害啊!
“大人,门外有客求见。”值于韦廷尉脑门痛之时,竟然有人求见,韦廷尉直接回道:“不见,打发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