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一起,男的俊女的俏,确实养眼,楚毅之捏了捏下巴,柴景要是没本事叫楚昭上心,那就是他的损失了。
“请!”楚昭引着柴景走往一处楼台,上面放着一张茶枱,侍从侍女见了楚昭行礼退于一旁,楚昭跽坐,柴景与她对面相望,楚昭熟练地将茶具拿出,大魏朝从前都是煮茶来喝,如后世那花样式的泡茶啊,差之甚远。
楚昭不喜欢喝浓茶,翼州安定之后,闲时便让人弄起了喝茶的功具来,没想到很快在翼州传开了,就是别的州县效仿亦不知凡之。因而楚昭也借此赚了不少。
如今楚昭用的是一套莲花茶具,瓷器上的莲花栩栩如生,茶叶放着,茶水倒入,茶叶慢慢浮起绽放,宛若一幅画。
“请!”给柴景端了一杯茶,柴景谢道:“有劳三娘。”
楚昭已经忘了多久没人叫她三娘了,乍一听倒是一顿,自端起茶呷了一口,这才说起正事,“世兄找我阿兄是想谈什么?”
“盐。”明人不说暗话,柴景此来是为贺楚毅之弄瓦之喜,更为青州。
楚昭道:“青州不差盐,柴家更不差。”
一语道破此时玄机,柴景点头道:“三娘的制盐之法,旁人无所能及,这些年翼州所出的盐是各州县最便宜的,逼得各世家不能再制盐而售,因翼州给的价格,哪怕我们不赚也不及。”
“不,不,不,世兄言重了,昔日阿娘亦曾制盐,制盐所要的成本,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楚昭也不是不通俗事的人,岂会由柴景说什么是什么。
“至少,按冀州出盐的价格,盐再无暴利。”柴景话接得很顺。盐利,自古以来都是暴利,所以前仆后继,制盐之人从来不少。
“所以世兄打算给冀州什么好处,让我们把足能供应冀州的盐给你?”既然是谈生意,她有盐天下皆知,那么柴家能给冀州什么,足以让她重整现在的盐业,把青州那一分盐改给楚家?
“聪明人不说暗话,今天下大乱,雍州已入楚世兄之手,接下来,该是衮州了。”
“难道青州就对衮州没有兴趣。”续上一杯茶,楚昭笑问,柴景道:“以衮州换青州的盐务,三娘觉得划算吗?”
这是表明青州不会插手衮州的事,任由楚毅之对衮州动手。虽然楚昭觉得一但衮州真的乱了,想要收衮州算不难,青州若是动手,总还是增加难度的。
青州不动,在收衮州之时,他们就不需要要操心青州捅刀,确实能省不少麻烦。
“世兄觉得,冀州畏青州出手吗?”虽然明白青州不出手是可以省了很多麻烦,不过,有些话啊,该说还是得要说。
柴景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直白的问话,尤其这还是出自一个小娘子之口。
楚昭嘴角含笑,显露出来的自信,这是事隔多年后,第一次叫柴景从当初那小小的女孩里跳了出来,这是一个敢和天下男人争天下的娘子。
不知不觉跳动的心,柴景深吸了一口气,想将这种跳动压下。楚昭已经再次开口。“冀州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相比起来,青州可是差远了。”
“昔日柴家能立于青州不倒,靠的是世家错根盘节的扶持,但是,纠葛太深了,想要动就难了。哪怕我冀州如今起势不小,把我翼州当回事的人少吧。”楚昭与柴景如此说来,脸上的笑意不减,柴景却沉着的看向了楚昭,青州之事,楚昭从何得知?
楚昭就像没看到柴景的变脸,“其实,我很还想问你一句,青州,是柴家一言作准吗?”
这下柴景的脸色更不好了,楚昭完全没有反应,“柴世兄觉得,青州与冀州最大的差别在哪里?至少在冀州,雍州,我楚昭说出去的话,无人不服,但是,柴太尉在雍州发话,未必就有那么好使了。”
事实摆在眼前,柴景无可反驳。“冀州有今日,多是天意。”
“天意,难道就没有人为?”楚昭一听柴景要否了他们的努力,从来不相信什么天意的楚昭立刻出言讥讽。
柴景看了楚昭一眼,楚昭道:“冀州之乱,雍州之乱,乱起之时,若是我们没有准备,你道我们翼州能有如今的太平。机会,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
说到这里,柴景收起心中的不平,必须得承认,若不是冀州早有准备,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地平定西河的民乱,收拢各郡县的势力。
“纵然如此,至少青州不给冀州添乱,总会免了冀州许多麻烦。若是四王知晓冀州有几座铁矿,不知会如何呢?”既然是来谈生意的,没理由楚昭把青州查了个底朝天,青州对他们一无所觉啊!
要是柴家人有那么蠢,也不可能跟大魏的皇帝斗了那么多年还安然无恙地占地暗称王。
楚昭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四王知道了又如何,眼下皇位未决,他们争得头破血流的,有闲功夫管我们?”
后面一句楚昭就不说破了,就现在的情况,前有徐狗子顶着,他们冀州在后头等着四王争得头破血流的,要是敢对他们动手,呵呵,瞧她怕谁。
有些话啊,不必说透,聪明人都懂得,柴景道:“三娘,一个人吃得太撑却不肯分人一利,易失民心。”
“盐利我早已经分了出来,世兄现在是想让我夺他人口中之食来给青州呢。冀州历来赏罚分明,因而得上下一心,无缘无故拿了青州一地之利,若无说法,如何服众?”楚昭说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