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的眼神,“怎么会,通直先生大名,举朝皆知,柴太尉纵要相请,也该好言相劝啊,何以……”
略带谴责的目光扫过,柴景撑住开口,“祖父与通直先生有些旧交情,其中内情,不便与世兄细说,不知世兄能否将通直先生交我带回?”
楚毅之睁大了眼睛,“七郎,通直先生已经收了阿昭为徒,除非通直先生愿意跟你走,否则人我无法交给你。”
该装糊涂已经装了,话即挑明,该拒绝的,必须要拒绝。柴景怕是也没想到楚毅之拒绝得这么干脆,看了楚毅之几眼,“楚世兄,你将通直先生交给我,就当柴家欠你一份人情。”
“说到人情,是我楚家欠你柴家才是,你救了阿昭,又帮我在衮王和皇上面前说话,若是别的事,叫我拿命还七郎亦无不可。但是,通直先生是阿昭的先生,即行拜师大礼,也算是我的先生,先生不愿跟你走,我却让七郎强行带走,往后,楚家如何立足于世。”
楚毅之的理由充足,柴景看了楚毅之,“阿昭拜师一事,知晓的人并不多。”
“郎君,渤海郡守和各位县令听说通直先生收了我们小娘子为徒,特意前来道贺,娘子已经安排他们在大堂等候。”非常及时的有人前来禀告,似是帮楚毅之回答了柴景。
楚毅之十分为难纠结地道:“七郎你看,通直先生是举国闻名的大儒,昨天阿昭拜了师,我这一时高兴,就把话撒出去了,你看这道贺的人都来了,这事不能当没有。”
柴景又不是蠢人,楚毅之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不管是不愿让姜参跟他走,还是那外头前来道贺的客人,一步一步,掐得真准啊!
“人无信无以立,还请七郎体谅。”楚毅之与柴景赔罪,柴景很明白,想要无声无息地带走姜参已经是不可能。
柴景托起楚毅之的手,楚毅之诧异地看了柴景,柴景道:“有一问只怕唐突了世兄,却不得不问。”
“七郎只管问,我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楚毅之知晓柴景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此的年纪能够领军打仗,举朝无几人。
“世兄打算与柴家为敌吗?”柴景俯近一问,楚毅之大惊失色,“不,七郎,我绝无此心,绝无。楚家早已败落,我倾尽所有,费尽心思,也只是想重振楚家,焉有与柴家为敌之心。若因通直先生一事,七郎,君子有当为不可为之事,阿昭拜了通直先生为师,通直先生便与楚家绑上了,倘若七郎不信,便拿下我们一家吧。”
两人目光相对,互不相让,柴景亦是世家出身,又怎么会不明白楚毅之话里的意思呢,明白是一回事,可姜参此人,终是柴家之患呐。
“世兄言重了,祖父与大将军交好,你我亦是好友,如何能有此心。”柴景一笑而道,楚毅之亦是一笑,似是松了一口气,拍拍柴景的手,“外面都是来道贺的人,七郎既然来了,就喝杯酒再走。不,不,不,我还在孝期,七郎饮酒,我陪茶。”
“不了,我是奉祖父之命而来,既然无法完成,理当禀告祖父。世兄,来日有机会,你我再共饮一杯,告辞了。”人既然没有可能从楚毅之的手上接走,柴景亦不逗留,起身就要离开,楚毅之连忙相送,“七郎,有空再来。”
柴景急行而去,即敛去了笑容,楚毅之亦然。
楚昭从里头走了出来,“阿兄。”
“都听见了?”楚昭小小的人儿躲在角落,一声不吭的把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楚毅之一下一下地抚过手指,“能让柴七郎来一趟,我们这位姜先生得罪得柴家不轻啊!”
楚昭头疼地道:“此时与柴家对上,对我们家没有好处。”
“若是换了你,姜先生双手送上?”楚毅之挑眉问楚昭,楚昭呵的一声,“除非柴家把我们一家一块杀了,否则绝无可能。”
楚毅之开怀地笑了,楚昭也明白护住姜参的意义,他很高兴。
“阿昭啊,天下之事,皆有底线,我们自己不作践自己,看轻自己,就没有人能作践我们。姜先生啊,他既收你为徒,师即为父,除非弟子身死,否则绝没有出卖师父的可能。人可以死,绝不能失了风骨。”楚毅之教育楚昭。
“柴家不会善罢某休的。”楚昭认同楚毅之的话,但是他们既将面对的难题必须要解决。
“这里是渤海,明的他们不敢来,暗里我们何惧。”意有所指,楚昭秒懂,他们也算是手上有兵的人,柴家敢来暗的,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再起冲突,等于跟柴家对上,于我们不利。”楚昭实事求是地说,楚毅之道:“所以我在想,究竟要拿什么东西,才能跟楚家化干戈为玉帛。”
“柴家缺什么?”送东西嘛,急人之所急,才能达到化干戈为玉帛的地步呢。
楚毅之大笑不矣,“我的好阿昭啊,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啊!楚昭反应不过来,楚毅之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指了楚昭道:“下次不许再偷听我跟别人说话,否则戒尺伺候。”
“我担心阿兄啊!”楚昭鼓起脸理直气壮地说,楚毅之哼了一声,“这屋里多了一个人,你道柴七郎不知道。只是事情紧急,不与你计较罢了。”
楚昭扮了个鬼脸,“能进这里的人,难道还会有外人吗?他又不傻。”
谁都不傻啊,楚毅之是拿楚昭没法子了,一指弹在楚昭的脑袋,往外走去,楚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