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菊添油加醋地道:“苏小姐越说越恼怒,婕妤娘娘想要安抚她,苏小姐却猛地挥手,将婕妤娘娘推倒在地……可怜婕妤娘娘还怀有龙裔,哪里禁得起苏小姐这样的重手……”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这种事情,不能单听甘菊片面之词。”太后缓缓道,“陌颜,现在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陌颜沉稳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皇上,太后娘娘,这根本是苏小姐为了脱罪而故意污蔑奴婢,还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明鉴!”甘菊冷笑道,“苏小姐,就算你想脱罪,拜托也编个能够让人相信的理由,我是婕妤娘娘的贴身宫‘女’,服‘侍’娘娘十多年,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谋害婕妤娘娘?这种荒谬的话,你以为会有人相信?”
事情棘手就棘手在这里,甘菊显然是张婕妤的心腹,否则也不会将其他人都遣散,只留了甘菊在旁边服‘侍’。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很难让人相信是甘菊谋害张婕妤。
相比之下,她这个与张婕妤算是有点旧怨的人反而嫌疑更大。
苏陌颜心中清楚这点,但偏偏不明白甘菊为什么要谋害张婕妤,若说是为了嫁祸给她,张婕妤出事,她这个心腹宫‘女’显然无法逃过……
“皇上,太后娘娘,小‘女’为了救援张婕妤,腰间被假山的棱角刺伤,伤口犹在,可以为证。”苏陌颜定了定神,沉稳地道,“如果真如甘菊姑娘所说,我又怎么会受伤?”
甘菊立刻道:“那是你想推倒婕妤娘娘,却被婕妤娘娘反手抓住你,带得你一起倒了下去,才会受伤的。”
“那么,那时候你在做什么呢?”苏陌颜问道。“你既然是婕妤娘娘的心腹,婕妤娘娘有了身孕,行动不便,你更应该时刻搀扶着她。若如你所说,是我推倒了婕妤娘娘,为何我和婕妤娘娘都受了伤,你这个贴身‘侍’‘女’却安然无恙?”
众人的眸光立刻看向甘菊,目光中带有怀疑。
甘菊一窒,随即道:“那是因为婕妤娘娘起身后,不小心将丝帕掉落,我为了给婕妤娘娘捡帕子,才没能及时救助婕妤娘娘!”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上面绣着两朵蔷薇,‘’‘色’鲜‘艳’,栩栩如生。
德明帝认出了那的确是张婕妤惯常用的丝帕,微微点头。
“皇上,太后娘娘,婕妤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无论如何,奴婢没能护住她,致使她和龙裔双双遇险,心中悔愧无地,若是婕妤娘娘有什么意外,奴婢愿随婕妤娘娘共赴黄泉,在‘阴’间继续服‘侍’婕妤娘娘,以赎奴婢的罪过!”甘菊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只求皇上和太后娘娘千万不要放过谋害娘娘和龙裔的凶手,让婕妤娘娘死都死得不甘心!”
这番忠心耿耿的话语,更是博得众人的赞颂,就连太后,眼眸中也有了疑‘惑’之意。
这宫‘女’已经表明心志,愿意陪张婕妤共赴黄泉,为了忠主宁愿赴死,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谋害张婕妤?就算真是她谋害张婕妤,既然已萌死念,根本没有必要将事情嫁祸给苏陌颜。
这番话立时将苏陌颜推入了万劫不覆的境地。
苏陌颜难以置信地看向甘菊,她和这个宫‘女’素不相识,毫无恩怨,为什么这个宫‘女’宁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栽赃她呢?她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周静雪再也忍不住,‘挺’身而出道:“皇上,太后娘娘,陌颜并非这样的人!”
苏陌颜看向她,心中一阵暖流经过,任谁也能看得出来,如今形势对她不利,但在这样的情况下,静雪姐姐让然义无反顾地站出来,为她说话……她的处境本就不算太好,如果再因此触怒了德明帝,只会更加糟糕……
果然,静雪姐姐是她的朋友,真正的朋友!
见德明帝似乎不信,她顿时急了,恳切地道:“皇上,陌颜的为人,您也应该清楚才对。她被父亲忽略了十多年,但当苏大人遇到流民时,她却‘挺’身相救,因此毁损了‘女’子最重视的容颜,却并无一字怨言;她本是苏府嫡‘女’,却被当做庶‘女’看待,被亏待了十多年,却始终为尊者讳,对外不曾说苏大人和李清芬半句不是……皇上,这样的陌颜,又怎么会因为婕妤娘娘的一句话而记恨,在婕妤娘娘向她赔礼道歉之后,还动手将怀有龙裔的婕妤娘娘推倒?”
德明帝看了眼周静雪焦虑恳切的神情,没有说话,神情却若有所思。
燕离也道:“虽然我第一次见苏姐姐,可我也觉得,她平静温和,不是会这么做的人。”
“皇上,苏小姐曾经说过,在甘菊推张婕妤的时候,她曾经高喊一声,甘菊,你做什么?不如询问附近的护卫,看是否有人听到苏小姐的喊话?”燕宇思索良久,点出了一点关键。
德明帝将目光投向四周的护卫。
其中冲得最快的护卫犹豫许久,才吞吞吐吐地道:“我似乎听到有人喊你做什么,却没听清楚喊的是谁……不过,我也不是很肯定……”
其余护卫却道:“我没听到。”
“我也没听到,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