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都被解决,可想而知,天一‘药’铺今后的发展必然平稳坦‘荡’。
这位赵天一虽是‘女’子,但深悉人心,而且谋略手段比许多男子都要更加高明,当真是位奇‘女’子!
“陆御史说得深有感触,倒像是曾经有过切身的感受一样。”苏陌颜凝眸道。
陆箴洒然一笑,坦然承认:“刚为官的时候,的确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我也曾经灰心颓丧过。正因为我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不希望赵大夫和韩大夫如我当初一般。现在看来,赵大夫心志坚韧,远非我所能及。”
“陆大人过誉了。”苏陌颜浅浅一笑,“您一心为民,我也十分佩服。”
经过几次的接触,她察觉到,陆箴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聪明、机警、缜密,这样的人物想要谋求权势富贵都很容易,但他却不朋不党,一心庇护治下的民众,为了那些不相干的陌生人耗尽心神。
为民伸冤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其中不知道要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但他却始终浅笑面对,从未动摇,显然也是个心志坚定之人。
陆箴报之一笑,不再多言,拱手告辞,朝着‘门’外走去。
随着他的步伐走动,只听到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掉落。
“陆大人,你有东西掉了。”苏陌颜见陆箴似乎并未察觉,依旧朝外走着,忙开口提醒。
陆箴一怔,随即看到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温文的面容第一次起了某种‘波’动,似乎染上了一丝哀伤之‘色’,急忙将掉落的‘玉’佩捡起来,见边缘有了数道裂纹,神‘色’更加痛惜,细细地摩挲了一番,似乎想要将那道裂纹拂去,眸中的黯然越发浓郁。
“陆大人,我认识一名‘玉’匠,手艺极好,或许能够将‘玉’佩的裂纹修补好。”韩舒玄见他神‘色’哀伤,忙道。
陆箴松了口气,眼眸中‘露’出了一抹喜‘色’:“那就有劳韩大夫了。”
“陆大人太客气了,您对天一‘药’铺诸多关照,我正不知道要如何报答,这不过是些微末诗,不值一提。”韩舒玄一直对陆箴充满了崇敬感恩之意,这次能够帮到他,心中也很高兴。
“事情虽小,但这‘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陆箴认真地道,看向‘玉’佩的目光十分温柔。
韩舒玄见他如此重视,便道,“那我会叮嘱‘玉’匠,让他格外小心。”说着又笑了,“不过,如果他知道是为陆御史修补‘玉’佩,不用我说,他也会格外用心的。”
在京城百姓心中,陆御史就是他们头顶的一片青天,不管遇到什么冤屈,陆御史都能为他们做主。这样的好官,连跟他说句话,都能让人高兴一整天,若是能为他做点什么,那简直就是无上的荣幸!
陆箴微微一笑,将‘玉’佩‘交’付给韩舒玄。
那是一块极为普通的青‘玉’佩,‘玉’质带着些浑浊,颜‘色’也并不通透,唯独雕工还能算得上不错,刻着一丛绿竹,随风摇曳,完全就像是外面摊铺上随处可见的青‘玉’佩。这样一块普通的青‘玉’佩,陆箴竟然看得如此之重,想必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这段时间,苏陌颜的心神都放在了苏府嫡庶上,许久都不曾过问天一‘药’铺的情况,正好今日碰上这回事,干脆将天一‘药’铺的事情处理完毕,又指点了韩舒玄几点医术。等到事情完毕,苏陌颜换回装束,回到苏府时,已经是深夜时分。
漆黑的夜‘色’中,紫藤斋一片寂静。
“香茗这些丫头都跑到哪里去了?院子里竟然连一个人都没留。”染画见状,不禁抱怨道,“小姐纵容她们,她们就越来越放肆了。”
苏陌颜笑道:“你忘了,我将她们都打发去姨娘那里了。”
如今赵氏恢复了身份,又怀有身孕,正是万众瞩目,而苏府里还有个被‘逼’到绝路的苏慕贵,苏陌颜担心他会对赵氏不利,见香茗这几个新进的丫鬟还算认真仔细,便暂时都将她们派到了赵氏的身边,嘱咐她们小心照顾。
“就算这样,院子里也该留个人看守,万一被人闯进来怎么办?”染画嘟囔着。
苏陌颜但笑不语,她将香茗等人打发去松林堂,一来是担心赵氏,二来也是因为如今事情繁杂,她的许多秘密都不能让人知道,紫藤斋里人越少,她的行动越是方便。至于紫藤在的安全问题——
她特意布置过的紫藤斋,岂是好闯的?
染画说着,伸手推‘门’,准备服‘侍’苏陌颜洗漱休息,却忽然一怔:“小姐,屋里好多星星!”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和喜悦。
星星?苏陌颜一怔,循声望去,眼眸中忽然也凝定了。
房内,无数淡黄‘色’的流光四处飞舞着,闪闪烁烁,明灭不定,在漆黑如墨的房间里,的确宛如漫天的繁星。淡淡的光芒将房内的纱帐帷幕映得朦朦胧胧,犹如仙境,那情形,如梦如幻,异常动人。
一个小小的光点朝着两人飞来,落在染画的肩膀上,一闪一闪。
“原来是小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