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淬淬火吧,但有一宗,必定要让你家的师傅做,这首饰要是弄坏了,您可赔不起。”
夏荷说着从小丫头手里拿过了匣子,那匣子走近一看才能看清,竟然是上等的黄花梨的,也没有涂漆,只是薄薄的上了层清油,上面刻着麒麟送子图,轻轻一抽挂着的小锁,里面的首饰一露出来,屋里屋外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成套的红宝石的首饰,光是大大小小扁钗就有六对十二支,十足的赤金镶着的都是切割完美的红宝石,夏荷又拿出正凤钗,凤头凤尾雕琢的活灵活现,凤口上衔着的红宝石最大的有大姆指指甲大小,光这颗红宝石,就够买张记老铺一整个铺子的首饰了。
“这套首饰是我家二奶奶的心爱之物,明日午时我亲自来取,掌柜的您可要尽心看管。”
“是,是。”掌柜的双手颤抖的接过这套首饰,当下就决定要不错眼珠的盯着师傅淬火,晚上枕头这匣子睡觉,虽然这张记老铺是有背景的,庆临城城里驻军多,小偷小摸的都少有,万一要是丢了,他真的只有带着全家上吊的份了。
夏荷在张记老铺的一番炫富,整个庆临城城都轰动了,越发传的神乎其神,被吏部天官之女比下去是合理的,总不能连陪嫁的媳妇子都不如吧?
到了宴客的那一天,铁府是珠光宝气,珠环翠绕,凡是能戴出来的首饰,都被女人们插在了头上,衣裳更是蜀锦、缂丝、羽纱应有尽有,身上的大毛衣裳,更是黑貂、白貂、紫貂、凡是这世上有的,没有不被这些夫人穿出来的。
吴雅戴着白狐皮的昭君套,戴着全套镶了东珠的赤金头面,在这一群人里竟不是十分的显眼,不由得暗暗的笑吴怡得计。
吴怡出来的时候,众人皆是一愣,只见吴怡只是简单的穿了件嫩绿织锦出白风毛对襟袄,深绿皮裙,外面披着一件黑貂的斗篷,虽贵气,却不张扬,那套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红宝石首饰,根本不见踪影。
吴雅牵了吴怡的手,“妹妹出来的好慢。”
“我家二爷刚刚病好,我服侍他吃了碗粥这才来晚了,还要多谢姐姐送的上好的碧梗米。”
“能吃下去就好,我怕你烦闷,特特的约了城中的夫人们前来饮茶,大家一起说说笑笑的,也就百愁尽消了。”吴雅说道。
“唉,实在是全靠姐姐了。”她们在这里演着姐妹情深的大戏, 众位夫人们觉得人家家里有事,自己还盛装而来,有些尴尬,万夫人反应最快,“我家将军说书吏处被烧得干干净净,那火势吓人的很,水浇在上面都成了气了,沈二爷能从里面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如今病好了,想必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多谢夫人吉言了。”吴怡说道,她本就有意引诱众夫人多说话,又有吴雅穿针引线,没过多久就跟这些夫人熟悉了起来,女人的话题总离不开衣裳首饰,吴怡藉机把夫人们的首饰看了个遍,这一场谈话下来,心里面也就有了谱了。
铁勇男回来,听说了书吏处的事,气得拳头握得嘎嘎做响,“这些人真的是欺人太甚!五妹夫沦落至此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
“这事真不一定跟京里的人有关,我觉得是五妹夫查军衣和粮饷的事,查得太紧了,惊到了军中的人。”
“哼,他们还不是蛇鼠一窝!如今五妹夫病了,书吏处全烧了,他们可以安心了,这庆临城城是他们的天下了!”
吴雅笑了笑,“他们也是百密一疏,以为我们小小女子被人欺负死了,也只有哭得份,五妹从小到大也未曾像现在这样受过气,可算是报了仇了。”
“哦?”
吴雅把吴怡的一番安排说了出来,“她说道若是军中内鬼跟京中有关,就必定有钱物往来,男人能藏着钱不花,女人却未见得忍得住有好首饰不戴,好衣裳不穿,她用了我一套陪嫁的首饰,到底是把人给引出来了……”
“是谁?”
吴雅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字,“那位夫人衣裳的样子是今年的,这倒没什么,也有几位夫人穿的都是京里的新样子,可那料子却是上好的贡绵,首饰是京中多宝斋大师傅亲自打的贡品,若不是……她一个只是普通五品官家中嫡出女,四品的将军夫人,是享用不到的。”
要不为什么灭口要灭全家,夫人、妾室,知道的,暗藏的,总比外人想像的多……
铁勇男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他也是肖老将军的亲卫出身,行军的时候磨烂了脚,老将军爱惜他年纪小,曾经把马让给他骑过,提点照顾如同亲父,他竟然丧了良心……”
铁勇男回了庆临城城,城中的有头有脸的将军们自然要请他饮宴洗尘,铁勇男也像是没事人一样,把京中的大事一一讲给他们听,“如今兵部是咱们的人,肖老将军的老儿子肖远航肖大人做的尚书,见着了我极是亲热,连水军的人都靠后,先是见了我,又问了大家,让我给大家带好,又让我捎了京中的特产给大家,直说是惦记着大伙,只是身负官职不得自由,从今以后啊,这辽东的粮饷再也不愁发放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