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木冲下去没有任何人拦着,只是那急冲冲的背影却未见狼狈。
“下面的人怎么样了?”
一旁的小年轻挠了挠头,拿出对讲机打探了消息。
“报告,下面的人没事!”
“没事,没事就好。”长官叹了口气,庆幸道。
就怕是有事,否则他们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程嘉铭黑白通吃,程家在他手上已经不仅仅是潭清水了。
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警员至今未见过什么世面,这也是第一次出警。
长官瞪他一样,扬了一嗓子,“收队!”
“那,那下面怎么办啊?”他一头雾水的,这就不管了?
“你这榆木脑袋!”长官伸手戳了戳这部下的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小年轻眉心红红的,挠着头嘟囔声,“啊?”
夏乔以为自己是真的死定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她心里只想着不要脑袋开花才好。
被绑在高空时,就已经发现下面挪动的小影子,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醒来后的夏乔只觉得自己是劫后余生,不知是多大的庆幸。
她手腕一圈缠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嗓子里像是含了沙子一般的粗噶疼痛。
夏乔轻咳了几声,小脸立马皱成了核桃。
咳,好痛!
不过,活着真好。
此时,病房里没有人,已经是十月份的天是雨后被洗刷干净一般的碧蓝,如宝石,心旷神怡。
夏乔仰着头,看了好一会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还留着莫名的滚烫。
高空的急速让她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打算,可是,坠落到最低处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闷闷一沉,虽然痛,却没有骨头断裂脑袋炸开的恐怖感觉,甚至周围是鼓囊囊的一团,把她往空中抛了抛。
她快吓死,意识涣散到已经快要晕了过去。
耳边是吵吵嚷嚷的声音,而只是在约莫十分钟之后停止。
她好像看见了程嘉木的脸,还未抬手,声音便发了出来,“你没事真好。”
紧接着,她被拥入那真实的滚烫的胸膛里,闷得她要再次昏厥。
耳边心跳如擂鼓,撞得她头晕目眩,可是,她除了放松便不能再做什么了。
“傻瓜。”头上的人低低地笑了,头顶是渐渐停止的雨。
她的身子有些发凉,可莫名的,脖颈处就下一条滚烫的珠线。
想睁眼,好难,她彻底陷入了黑暗。
咝,扯了扯手腕,还真的疼,这向前还真不懂怜香惜玉,把她吊在半空中这么久。
不过向前怎么样了?
夏乔叹了口气,正准备下地,门一下子就开了。
“哎呀,你起来做什么,快回去躺着!”
护士端着药看见夏乔下地吓坏了,一下子放下手里的药就扑了过来。
没错,夏乔确定自己的确没有看错,的确是扑了过来。
“额,我就是想下来透透气。”艾玛,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小护士瞧了瞧她手腕,又从兜里掏出体温计。
“量量看。”
夏乔冲她乖乖地笑笑,接过,塞了进去。
量体温,小护士也不让她动,夏乔躺在床上,身上发痒。
她也正好奇,她不就是受了个小伤么?
“哎,那个,美女姐姐,我真的没事吧?”夏乔舔了舔唇,叫姐姐准没错!
小护士瞪她一眼,又低下头给她换药,“怎么这么问?”
“你都差点把我供起来了,我怕自己得绝症啊。”夏乔靠在靠垫上,噘着嘴。
窗外碧蓝的天反射着耀眼的光,被纱帘过滤了一层柔和的光线尽数打在夏乔脸上,白里透着娇嫩,像一朵清丽的百合。
小护士灵巧地给纱布打了个蝴蝶结,整理,更是没好气道,“净说瞎话!哪里有什么绝症!你想害死我们啊!”
“咦?”夏乔眼里泛着疑光,她不就是昏过去了吗?小症状就害死他们了?
小护士心有余悸,见夏乔虎头虎脑的样子又有些可爱,索性打开了话匣子聊起了天。
“还不是你一手的血又昏迷着,一来就是被一个男人抱着来的。我们还以为又是哪个想不开的自杀了。”
夏乔噗一声笑出来了,“哪有这么恐怖。”
这也太小题大做了,这哪是自杀?
小护士拍着胸脯一脸不悦,摇头,“不,不是你恐怖,是抱你来的人恐怖。”
“哈?”夏乔一口气呛着了,又马上咳嗽起来,“咳咳咳,你咳”
“我说你,可真别出岔子了。”小护士连忙拍着夏乔的背,安抚,“那位先生脸黑的就跟欠了他一百万似得,明明自己就是个病人,还抱着个你。”
夏乔脸涨得通红,话说得不利索,“然然后咧。”
“然后啊,他差点把医院都给掀了。”
额夏乔怎么就觉得这护士说得就这么像是编造呢。
程嘉木会脸色不善不假,但是掀了医院?
这跟他冷淡的可以和冰山媲美的性格,把医院给掀了?
这不是冰山,是火山吧?
想想都觉得好笑,还有些幸灾乐祸。
小护士其实还比夏乔小一些,只是夏乔玩世不恭的,也由着她姐姐地叫了。
“他”夏乔莞尔,想了想刚想问问程嘉木的情况。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万一脑袋瓜再出点什么问题,白雪非把她撕碎了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