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病号服并没有把夏乔可观的罩杯埋于布料之下,反到少了胸衣的束缚,心口的白兔越发活泼,在宽大的衣服下跳跃。
程嘉木眸色深邃,目光更是被夏乔挺起的胸脯吸去,渐渐地多出了些意味出来。
夏乔被吓得手一捂,大叫,“sè_láng!”
谁让他看自己那里的!不懂男女有别吗?
程嘉木勾出冷笑,“你刚刚也是这样让他看的?”
他是谁?看的又是什么?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夏乔激动地跟一枚机关枪,疯狂地发射子弹,“神经病啊你!我在病房里衣服都不知道谁脱的,让谁看,又不是我决定的!”
她简直是拿枪乱扫射,不管了,横竖都是一死,总要挣扎会。
夏乔没注意到程嘉木眼底的阴霾,继续骂道,“程嘉木你一定是被砸坏了脑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而且,我一点都不想来,是你五花大绑把我绑过来了,现在别转移目标,你先自己好好检讨!”
她窝着胸脯,一脸傲慢。
高傲是有的,胸,可不能再让人盯着了,这点羞耻心夏乔还是有的。
程嘉木耳朵被夏乔振振有词的声音占据,冷笑,“他就是上次和你在一起的男人?”
他不怒反笑,着实把夏乔冷出了一身寒,“你不是你认识么,还问?”
那天晚上她清楚记得从程嘉木嘴里吐出沈濬宁的名字,淡定,丝毫也不惊讶。
“呵呵,是认识。”程嘉木没否定。
夏乔理所当然地耸肩,“所以咯,我知道那天晚上,救我的不是你。”
“你想说什么。”
夏乔怒视他,“我想说,我无论怎样都与你无关,别以为仗着你救我两条命就可以横行插手我的事。”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程嘉木压根没理会夏乔的挑衅只一味重复着自己的话。
夏乔火爆的气焰一下子被一桶冰水浇熄,想骂人也无力。
“什么问题。”她蹙眉。
“”程嘉木动了动唇,往她面前走了几步,却没说话。
夏乔想了想,心底有了个答案。
几个月前,程嘉木也曾见到她和沈濬宁在一起,她笑了笑,“他是我的男朋友啊,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男朋友?”程嘉木不屑出声,“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程嘉木冷凝的语气使得病房里的空气开始一点点结冰。
夏乔脖子一缩,闪避眼神,“乱说什么。”
“再给你次申辩的机会。”程嘉木变得好奇怪,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夏乔更无奈,自己怎么说怎么不对。
索性从床上爬起来,站到地上,仰着脖子,踮脚,一张脸憋得通红,气愤从天灵盖浇了下来,大声吼,“我就谈恋爱怎么了,我和你离婚还不准我谈恋爱了?呵,我现在是自由身,你管得着嘛你!我承认,之前我是迷恋你不可自拔,可是,作茧自缚,也看清了。我也不是没有你就不能活下来,但是有了你,不,我其实挺不想和你有关系的。所以请别来干涉我的生活了好么?”
“你就这么厌弃我?”程嘉木握着拳,痛声。
夏乔点头,沉声,“是。”
“所以你恨不得和我一刀两断?”他继续问。
夏乔第二次点头,更加干脆,“是。”
距离生与死交割之下夏乔说过的,不相欠,不拖累,这六个字一直盘旋在脑海里。
以至于,想,如果能保住一条命,那么她一定要远离程嘉木。
她不愿,像一根藤,永远只围绕着一棵树,而这棵树却永远不属于她。强求是无果的,她有更好的路去走,为什么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孤独到死呢?
她对上程嘉木的眼,眸色中的光亮凝聚在一点,倏而又变得绝情疏离。
岂知,程嘉木又问,“是不是永远不想见到我?”
永远,一个比明天或者是将来还更遥远的词汇。
夏乔更是没有犹豫,重重点头。
如果能放过彼此的话,她愿意永远,恨着远比爱着更累。
程嘉木上前,抬手,对准了夏乔的脸。
他要打她。
“夏乔,我原以为我程嘉木无情无义,甚至回头想过,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会如何。没想到,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太看得起你了,烂木头,始终是一块烂木头!”程嘉木抬起的手重重落下。
夏乔猛地收住了眼。
一秒两秒
预期的疼并没有到来,她都已经做好一个耳光的准备了。
如果这样能让他罢手,能让他解气,那么一个巴掌何妨?就算是十个巴掌,她也把脸凑上去。
掌风扫过,没有疼痛,而反倒是耳边一响。
她睁开眼,啪地一声,脸上便被东西扫了过来。
东西落地,夏乔脸上也是痛的,火辣辣。
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下巴便被大力捏住。
抬头,对上的便是程嘉木如冰锥的眸子,那张锋利的脸已然已经冻成了冰刀,他的手很凉,捏着她的下巴丝毫不留情面。
他甚至用至毒的目光灌入她的眼,毒入她的耳,“不过你错了,我不会放过你。五年前怎样,五年后依旧如初。只要你乖一点。”
只要你乖一点,有种悲凉的压抑,听着有些刺耳。
下巴生疼,夏乔也红颜,“五年前?程嘉木你真会说笑。”
五年改变了太多,五年前如何,她一点也不愿回想,快乐的回忆太少,以至于全被灰色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