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曾进入盛都,不曾想着去找她的麻烦,那么,他也绝不露面!
几十里之外。
一袭蓝衫,眉眼透着凌厉,哪里还有之前半点的甜美娇憨?
初雪望着眼前的几个人,语带责备,“你们怎么才来,事情都办好了吗?”
“回姑娘的话,一切都办妥,就等着姑娘回去了。”
“他,楼,楼三公子他还好吧?”
“三公子他很好。姑娘是想直接回盛都还是……”还一是些。
“不急着回去。”她得好好在外头转转,想想以后的路才成。
初雪抿了下唇,是的,他很好,唯独她不好……
还有那个叶白连……
被人当成傻子般耍了几年,看着她傻傻的样子,他一定心里很高兴吧?
愧她之前还满心的以为叶白连真是她的哥哥。
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袖中双手紧握,眼底厉色掠过,冷清一,现在,是咱们算账的时侯了呵。
246 余波
啊的一声,楼子言自梦里惊醒,满头满脸的冷汗,手脚后背冰凉。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底有抹迷茫掠过。
这是他多少次做这个梦了?
以前只是偶尔零星的梦上一回,可最近,不知怎的,随着他心绪的不宁。
这梦竟整夜整夜的做了起来。
梦里,有个女子对着他明媚爽朗的笑,那笑容似天上的太阳,似清澈的蓝天。
扫平他心头满腔的雾霾,扫开他心底最深处的阴鸷。
梦里,那女子似蝶儿般围着他身边打转。
她行为粗鲁,动作粗鲁,动不动便是满口的脏话,张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可在他的身边,她却似收敛尽了所有的性子,只是温柔的朝着他笑。
她和他学弹琴,却把琴弦给扯断。
她和他练剑,三五两下把他的剑给砍断,然后得意的笑的直不起腰来。
……
这样的女子明明不该是他喜欢的,可不知何时,他却莫名的随着她的笑而笑,看着她皱眉,他就忧心起来。
可是,他怎么能和她在一起呢。
他是皇上派去剿一匪的将领呀,而她,却是实打实的女匪……
终于,那一天到来。
满山遍野的杀戮,血腥里,她绝望的背影,他却只能站在一边心痛着,难过着。
画面一转,女子手中长剑一横,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他蓦的大惊,想伸手去拦,可他却好像是被人钉在了地下,又好像身后有人在拽着他。
身子半点动弹不得……
每次都到这里,梦就醒了。
今晚,也不例外!
摸到桌边的水,也不管是冷的,咕咚两口灌下了腹。
凉意入腹,楼子言的思绪缓缓清醒下来。
为什么老是做这样的梦?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在梦里,他明明看的到她的身影,她的一蹙一笑,可醒过来细想,总是想不出那张容颜是什么样。
而且,每每往深里想吧,就是头痛欲裂!
最子满的。好像脑海里有一千根针在扎,又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在爬。
疼的他都有些受不住。
这样的痛和难受,直到他的情绪平复,不再去想才会缓缓的褪去。
深吸口气,眸中精芒掠过,楼子言袖中的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这个梦,到底代表了什么?
如果只是一个梦,那于他而言,也太过真实了吧?
仿佛那梦里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件事都是他曾亲身经历过的。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现实里他是被皇上亲命去剿一匪。
可是,他的记忆里没有遇到过那样的女子呀。
除了初雪,他何曾与别的女子有过纠缠?
若非初雪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会把她带到盛都的。
可是……
揉着眉心,只觉得满腔心思都是怪怪的,心底最深处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和难受。
好似有什么最为宝贵的东西失去。
可他却又想不出来是什么。
半响,对着幽幽的灯火一笑,楼子言抿了下唇,自己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