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一看的心里直发笑。
老太太这回为了面子怕是真的出血了。
“两个傻小子,还不赶紧谢过老祖宗的赏?”
待得两小依礼谢了,老夫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问了回冷清一府外的情形,便神情焉焉的端了茶。
知道老夫人本不待见自己娘三,又有这回的出血,怕这会连心肝肉都在叫着疼。
冷清一也不多待,只笑盈盈的依礼告退。
因着今个儿是大年初一,本来的规矩都是一早要进宫朝贺的。
可今年宫中情形不明,连府门都被围了,还去个屁呀。
陪着两小玩了会,便让她们自个去院子里疯,她则带着樱桃几个回了暖雨阁。
暖阁里,冷清一把青杏和水莲都打发出去,看向樱桃,“那个花容最近可还安份?”
“安份的很,自始至终就没见她多和人说过话。平日里更是轻易不出门……”樱桃说着话也蹙了眉,想了下试探般的看向冷清一,“少夫人,您说,是不是咱们想多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对她还是再看看,大意不得。”
“奴婢自有安排,少夫人您放心。”
主仆两人说着话便转移了话题,暖阁里几个小丫头都被炭火映的脸红扑扑的。
虽有外头的围府,可看着少夫人这般的安然自在,心底的担心不自觉的就减了几分。
世睡别不。宫中——
楚夜辰急的团团转,这下可如何是好?
皇上重病不朝见大臣,可几位皇子却硬是不许他们走。
说什么留守待召!
满满一殿关的都是些重臣武将,这是想做什么?
心头越想越惊,又担心府中,楚夜辰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出这皇宫去。
他一天一夜没回府,又没消息,也不知道一一有没有担心。
不过转而他就苦笑了起来,以他家夫人那般的性子,怕是担心归担心,但日子还是照过吧。
换句话说,有他没他都一样?
这么想着心底的酸涩就涌了起来,有身为男人的不甘,也有些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大殿的门咣当打开,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诸位大人,用午饭了。”vedz。
饭菜很好,都是御厨精心胞制,可被关在这里的人谁有胃口?
楚夜辰想了想,终是第一个走过去,坦然自若的坐在那里用了起来。
不管出了什么事,保存体力才是上上策。
虽然他们这些人被关在了这里,但这样也充分说明一件事——
暂时是不会把他们怎样的。
关起来,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不是么?
而且事关夺嫡,这事可是处处布满风险的,但相反的,也处处是机遇不是?
有人带头,马上就有人应和了起来。
平日里大家都是同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是不和的人这会也没了脾气。
一个个苦笑着都坐了过来,偶尔点个头或是挤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垂头丧气的用起饭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他们可是打三十凌晨被人半夜传进来,一直关到现在没进半颗米粒呢。
再说了,就是送死还有一顿饱饭呢,干嘛不吃?
大臣们都想通了,纷纷开始用饭时,皇宫奉和殿,皇帝的寝殿。
一道沙哑带着咳嗽的声音响起,“老三,你是说,是你二哥一意孤行,给朕下了药,如今又软一禁了诸大臣?”
“父皇明查,皇儿对您是忠心耿耿,尊您敬您,儿子句句属实……”
龙榻上。一脸苍老,不复往日英明睿气的皇帝眸中幽暗掠过。
半响方轻轻一叹,缓缓的对着地下跪着的人影开了口,“那么,你想要朕如何做?”
“儿子想请父皇拿出龙虎符,儿子趁机出去调东西两大营的精兵,届时再请父皇给儿臣一道手书,儿臣以宫中禁卫为内应,理应外合,定能让二皇兄功亏一篑!”跪在地下的三皇子微垂了眸子,头轻垂,看不到长相,可就是跪在那里也不掩天家皇子的尊贵威严,“父皇您龙体为重,皇儿若非万不得己,实不敢打扰父皇呐,儿臣是怕,是怕父皇的病耽搁不得啊……”说着话三皇子已是伏地轻泣,肩头轻颤,语带哽咽,端的是一副为身处险境的父亲担忧的好儿子呐,“父皇若是信不过皇儿,皇儿,皇儿这就去和二皇兄拼了,大不了他若对父皇不利,先自儿臣的尸体上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