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凄厉刀兵之气,另有无数微薄的意志附着其上。好似有很多人聚集在他身边。
难道是集体被困?
她补贴中菁草微动,指尖轻掐之下,面色更加冷然。东南方,大凶之兆,血光冲天的崩殂之相!
就在此时,夜空中响起清脆的铃铛声,抬眼望去,一尾明丽华贵的凤凰从下上飘然落下,上系一张信笺。
“这次,换成是我的本命系纸了?”
丹离苦笑着伸手,光芒一闪,那今生就飘然落到了她手上。
她拆开一看,神色顿时一变,面上更加凛冽。
“居然绑架人质要挟,堂堂清韵斋,不如改行去做却匪!”
话虽狠,她的睛中仍能看到焦急。
“老董去找小梅、小姬,他们的行踪居然被清韵斋得知,小苏怕我担心,自己去救人,结果瑞在也陷在阵中,咬牙苦撑,这事我不能不管!”她断然说道。
伸出手腕,她运行术法之力,玄金两道光气逆冲之下,手腕的金环顿时嗡嗡出声,裂痕满面,却偏偏不到最后一步,难以冲破桎梏。
“给我破开啊!”
她不甘地低喝,光气直冲天际,明灿耀眼,却仍是无济于事。
远处有人声惊叫,显然已经发现这里的异常,丹离心急如焚,却仍冲不开精铜之器,
“让我来吧。”
一声淡淡地招呼,出自身后,她回眼看时,却见朱红的宫墙拐角外,薛汶翩然而立,正静静地等着她。
他穿着一件银纱官服,皂靴轻踏毫无声息,却让丹离的瞳孔微微收缩
宫阙的繁华,檀板阵阵的余唱,在此人出声之后,顿时变得模糊了。
“是你?”
“除了我以外,也没有人能替你取下手上的金环。”夜风轻送中,薛汶淡然说道。
他唇边常有的笑意,此时全然不见。整个人安静到了极点。
两人隔着五步的距离,就这么对视着,远处有打更的灯笼绕过,星星点点的光焰,映得两个瞳中幽光闪闪。这一片黑暗的拐角,两个人都似乎静得没有了呼吸。
丹离终于开口,“你愿意帮忙?”
“是。”
“有什么要求?”
“无。”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自己高兴,没有为什么。”
一问一答之间,他匚手如蝴蝶般旋动,金环的巧扣当的一声打开了。
“这么容易?”
丹离目光一凝,又惊又疑,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是我发明了此物,所以才这么容易,如果换个人,开一辈子也不成。”
薛汶平平淡淡地说道,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毫无炫耀,甚至不是表功。
丹离目光流转,露出一道很奇异的微笑,“果然不愧是……”
“打住,我只是一介散修,你的恭维我受不起。”
干脆了当地截断,这个彼此心知的秘密,他却偏偏不让说出口。
丹离的眼神也有些复杂,“其实一开始看到那些白玉棋子,又发觉你喜欢算卦,我心里就隐隐猜到了……”
“别说了,你要是想去救人就赶紧,晚了你家阿聿就要发觉了。”
薛汶似笑非笑地叹了声,眼珠子暧昧地打量着她,带着一丝轻佻不羁,“忙完赶紧回来。他对你很在意,不要辜负他一片心意”
“傻子才赶回来给他继续关禁闭呢!”丹离冷笑一声骂道,随即拎起麻将,毫不迟疑地飞身隐遁。临走前,她却回身看了一眼,犹豫着问道:“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眼我,是我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她的嗓音模糊而破碎,生平第一次竟是有些犹豫惴惴。
风越过宫墙,单调的呼啸而去,就连蝉的也渐渐地弱了。
“恨你有什么用?死老头偏心,只怪我自己不能讨他欢喜。”薛汶笑得很是干脆。
丹离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匆匆离去。
望着她消失的身影,薛汶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苦笑。
“其实,我和左相一样,都该喊你一声,小师妹,……”
他长袖翩然,滑出三枚铜钱,乾坤天理命数,皆知在这天地人三宝的妙算之中,这才是天机宗的看家本领。
夜凉如水,他缓缓走出了拐角,浅浅的荷塘便出现在眼前,怔然望着里面的琏漪,呆呆的有些出神。
水底倒影的月色,模糊了许多年前的记忆,唯一记得的,就是与自己授业恩师之间的永恒的争吵。
“你这个小古板,抱着老祖宗的卜算之学又有什么用?要振兴我天六,需要的攻击术法——九转乾坤诀虽然只有残缺的半份,你也该勤快地练习/!”
“你这个数典忘祖的死老头!一心想着压倒别人,你已经失去了修道的”
师徒之间,如此循环往复,彼此都是心灰意冷,话不投机。
后来他就去云游天下,窥尽造化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