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的国师府。
昭元帝目送着他们远去,心里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怅然若失,万般复杂情绪,只化为轻声慨叹——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大家先收拾一下吧!”
他看着太医在诊治丹离,便走过去询问,因此没看见,在这一片混乱过后,左相眼中的冷然光芒!
清韵斋云霄阁
窗外云散风请,午后微炽的薄阳熊在窗边,明晃晃有些刺眼。
明瑶华只着一身素袍,倚在窗边,看着窗外一棵桅手花,静静出种。她手边一盏薄胎玉瓷的茶汤,幽绿淡香沁人心脾。
听到身后脚步声,她并不回头,只是轻声适:“你的伤势还没好如初……”
“无妨。”
沉稳清朗的嗓音在身后,即使不回头,都能想象他一身布衣,轩朗淡然,一如这么多年以来,他给人的安心感。
明瑶华眯起眼,并不回头,却是嗓音含笑,却更带几分埋怨——
“你明明伤的不轻,却还强压伤势去杀那天寰宗主,又硬生生阻我施法——你这么逞强,怎能不伤上加伤?”
带有浑厚热力的手掌扶住了她的肩膀,那人低声道:“我真的无恙,不信你可以把脉。”
明瑶华回过身来,反手握住他的,两人十指交合,她的指尖顺着掌心,轻轻的在他腕间探去,柔美的微凉,却似一剂良药,让他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你的伤正在好转,而你的心,却已轻乱了。”
明瑶华的嗓音清润如玉,却带着洞察一切的轻叹——
她的指尖停留在那根脉线上,淡淡的一抹青,轻微而有节奏的脉动,她的指尖凝停在这一点上,好似要探索到他内心的最深处。
“是什么让你心烦意乱?”
她问的直截了当,宁非却一时语塞、默然不能回答——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先前的那一幕幕……
苏幕指着空中的那道白衣银氅、珠冠华贵的身影,笑得残酷而自嘲:“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小离根本不在那个西侧殿里,她好端端站在皇帝身旁!”
小离她,竟然是天门最神秘、最可怕的天机宗主!
在宫殿残垣之上,她冷笑着看向持剑欲刺的他,笑得凄厉
而狠绝,“你居然有脸问我为什么!”
这般的怨毒和饥讽……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原来,小离她,是这么的恨着自己啊!
种种场景在眼前幻化,万般心锗复杂纠结,宁非默然而立,生平第一次,连身边人的轻语关切,都不曾听到。
窗外的日光照在两人身上,明瑶华一身素袍,更衬得人空灵清圣,宛如神佛身畔的静莲。她温润的目光凝视着他,眉心轻皱,因为他的无语而更加关切——
“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手,亲昵的,毫不避讳的摸向他的额头,全无男女**的旖旎,而只是一片清风朗月的暖意。
她的手掌好似天生带着安抚的魔力,腕间系的那幅绫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如雾如纱,如梦如幻。
奇异的,他的心种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些杂乱的情感、念头,都缓缓的消失不见,眼前好象只才这雪玉般的手腕。
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尽情的说出来--对你,我永远愿意敞开心扉,静静聆听。
她的温柔软语,嫣然浅笑,在这个宁夏的午后,宛如一道最妥帖的良药,抚平他内心的焦灼和不安。
下意识的,他要说出他所看到的一切,一吐心中的郁闷——
“我的小师妹,她……”
第二百五十章 菩提明镜染世尘
“我的小师妹,她……”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就哽住了!冥冥之中,他好似不不想说出这一段,属于自己的苦涩秘密!
额头的抚摩,那般温暖轻柔感觉,甜蜜得好似童年时,小心翼翼的咽下舌尖最后一丝甜味,又好象是,在那个凉爽的雨后,他与小离,两人在院中抚琴弄剑。
小离!
这个名字,宛如惊雷一道,将他逐渐平静的心湖,击了个粉碎!尘封于内心最深处的疼爱,那倔强着、颤动着羽睫不肯哭出来的小小师妹,那宜喜宜嗔的娇俏明眸……后山庭院里,那朝夕相处的练剑切磋,他为她精心制成的桐木琴,琴匣里,她最喜欢的重剑……
一切的一切,宛如天外激流,在心头翻涌!
周身的血涌到额际,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宁非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很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刺痛而模糊……
好痛……他捂住额头,低垂了下来。
你怎么了?”
焦急而关切的眼神,清澈宛如湖中倒影,他冲着明瑶华微微一笑,心中那股感觉却更加的强烈了——小离的事……不能告诉她!这个念头宛如鬼魂一般缠绕着他,无比的清晰,他抿了抿唇,若无其事的,强撑着站直了身躯。
“我没事,可能是内伤波及,有点头疼。”他低声安慰道,随即却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