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
赵竹影道:“我是个很无趣的人。”
梁诚说:“那你说说看,让我听听你到底有多无趣。”
赵竹影笑,“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她在努力回想,“如果写日记也算的话。”
那就是写日记吧。
梁诚一脸惊讶:“你现在还写日记?”上学那会儿,倘若不是语文老师逼着写,他才不会去写日记。
不是每一天都值得用笔记录,凡是印象深刻的,它们就自动存在脑子里了;凡是记不起来的,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意义的,不记也罢。
赵竹影说:“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准时了,偶尔想起来了,会写上几句。”距离现在最近的日记本也已经买了一年多了。
梁诚问她:“家里的日记本是不是堆了很多?”
赵竹影摇头:“没有。”在胡同住的时候,她都是用打火机烧掉,再后来就是撕碎丢掉,还有几本是夹在孟依依的书本里卖掉了。
有时候想想,那么多的回忆扔掉真是可惜,但每攒够几本,她还是会忍不住要把它们处理掉。
她想,既然这样,还不如干脆就不写。
可是,有些习惯一旦形成了,是戒不掉的。
虽然,写的具体是什么,她早已不记得了,但正如梁诚说的,有些东西是会自动在脑子里存下来的,例如,她的爸妈,她的景陵,当然,还有她的齐远。
两人又穿过了一条十字路口,赵竹影停下看他,“你手机响了。”
哦,梁诚惊觉自己竟然走神了,他立即展开一个笑,“我接个电话。”
赵竹影指了指不远处的酒店,“我先回去了。”
梁诚点头。
大概是刚才在路上谈起了日记的事情,赵竹影回到酒店后,整个人说不出的低落。
她从箱子里掏出睡衣,来到洗澡间的莲蓬下冲澡,温热的水洒在身上,她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好似只有这样,心头的难过才能消失一些。
她知道自己难过的症结所在,日记里都是回忆,回忆里有她死去的父母……
在梁诚托服务生给她送来水果时,她刚换好衣服。
最终让自己欢喜起来的人,是齐远。
他竟然真的跑来了!
赵竹影剥开一颗火龙果,剥到半截又放了回去,她想起来,齐远不喜欢吃火龙果。
他说过,自己有密集恐惧症,看了膈应。
赵竹影放下火龙果,挑了一串葡萄拿去洗。
齐远从卫生间探出身来,“赵竹影,帮我把睡衣拿来。”
赵竹影看他一眼,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还带着水光,“你洗澡了?”
怪不得进去那么长时间。
齐远昨晚一夜都没怎么合眼,听说她要和梁诚一起出差,他便没了画图的心思,回到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了会儿,却完全没有睡意。
刚巧男助理敲门进来,他摆手让助理来一下,“帮我订一张飞往h市的机票,越快越好。”
男助理看他,加了几天班的人,虽没了往日的神采奕奕,可靠颜值撑着,状态还在线。
不过,眼角的血丝他还是看得见的,出于关心上司,他多问了一句:“你去那儿干什么?”
齐远知道助理不是要存心越界打探他的隐私,脸上淡笑,“有点事儿。”
助理:“哦。”带上门出去了。
……
飞机在万米高空上追逐着黎明,云层滚滚飘来,他拉了拉身上的毯子,戴上眼罩。
梁诚这次真的给他带来了危机感,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他犹记得,高一那年,刚分了班,赵竹影和一个男生做同桌。
因为自己和赵竹影是大家公开的秘密,所以,他的安全感极高,没有什么危机意识。
她赵竹影名花有主了,这重身份便是他的护身符:她是我齐远的,你们大家谁也别想动歪念……
估计是刚分班的缘故,那个男同学还不知道赵竹影和齐远的这层关系,下课后总是跟赵竹影聊天,讲题。
不几天的功夫,齐远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