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赵竹影拿湿巾擦椅子,“这不能吹……”
齐远站在她旁边,本就狭小的空间被两人刚搬来的几件行李挤得愈发紧凑。
“可以坐了。”赵竹影把擦干净的椅子推给他,自己搬过来另外一把,放在他对面,累极的身子倚靠着椅背。
木框玻璃窗打开两扇,窗帘已经旧的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壁橱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旧报纸和旧杂志,门后放着一个挂衣架,也是灰头土脸的。
赵竹影环顾一圈,要把整个房间收拾干净,是个非常庞大的工程。
这是她找的新住处,古董级别的老式楼房,外面是一排临街的商铺,楼房类似于四合院的布局,大门特别不起眼,进去后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才是真正的院子。
齐远的车根本进不来,只好停在街边,两人打开后备箱,把行李从车上一件一件的扛进来。
她听房东说,别看这里条件简陋,安全系数却很高。
里面住的都是年轻人,很大一部分是来备考研究生的,白天上班,只有夜里才回来。还有几个搞音乐的“北漂”,外加几对小情侣。
总共就这么多人,只要不是合租房的,大家几乎没什么见面机会。
这里离她上班的地方只有五站路,虽不算近,可比起孟依依的家还是近太多了。
赵竹影是单租一个房间,房东介绍,这个房间是整栋楼里最好的单间了,屋里有独立的卫生间,不用再跑到外面走廊上用公厕。
她搬东西时,看见了走廊尽头的公厕,搭建的相当简陋。
栏杆两侧扯了几道绳子,挂着晾晒的衣服,风一吹,衣服摆来摆去。
走廊上虽然有些乱,但好在还算干净。
赵竹影推开卫生间的门,除了必要的马桶和洗手池,空间小的只够容纳她一个人。
齐远踩在桌子上把旧窗帘摘了下来,“这个扔了吧,下午买个新的换上。”
望着这个局促的小空间,他怎么都不忍心把赵竹影丢在这里,“还是跟我回去住吧。”
赵竹影抬头笑,“虽然现在看上去很乱,等收拾干净就好了。”
齐远从桌子上跳下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赵竹影告诉他卫生间有水。
齐远拉开门一看,又立刻关上了。
赵竹影看他拧着眉毛,“怎么了?”
对方闷声不吭,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出了门。
赵竹影看到他站在门口一手倒水一只手洗着。
……也真难为他了。
——
齐远买窗帘回来,赵竹影正蹲在地上擦地板。
整个房间已经焕然一新,格子床单、被罩整齐的铺在床上,壁橱里摆满了她的书,台灯搁在桌子上,旁边还有水杯小匙。
一切都井然有序,齐远立在门口看她。
在景陵,他和小伙伴们到她家门口喊她上学,有时候等的急了,就呜啦啦地全涌进去,她妈妈正在帮她别发卡。
齐远记得那时候她的房间就是这般窗明几净,桌上铺着桌布,边角被熨帖的十分整齐。
桌面上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是她妈妈插的各种各样的花,有路边长的野花,也有院子里开的花,它们被插在瓶子里,竟是那样的好看。
窗帘是湖蓝色的,风一吹便飘起来,小小的赵竹影穿着连衣裙,面前放着小镜子,“竹影,不要乱动。”她妈妈的声音不高,听着很舒服。
赵竹影在她妈妈帮她别发卡时,会时不时地扭着脑袋冲小伙伴们笑,齐远看着她,他总觉得她是在对他一个人笑,白净的小脸,白白的牙齿,纯真又可爱。
等她别好了发卡,便和大家一起跑出来,叽叽喳喳的一群孩子,有说有笑地往学校走。
有一次,他们已经走出很远了,赵竹影的妈妈又追过来,大家停下脚步,回头看。
“还有一个发卡忘带了呢。”她妈妈蹲下身来,帮赵竹影别上去。
齐远对这一幕记忆犹新。
有一回,刘佳她们在会议之余也公开讨论过如何做一个精致女人。
他记得,她们当时还征询在场男士们的意见,齐远没有参与,他在回自己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