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包厢,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她以为是声响的原因。
此刻四周静悄悄,那种晕乎的感觉还在,该不是喝醉了吧?赵竹影对着镜子,她看到自己脸颊绯红。
拿手背贴了贴,烫手。
她从洗手间出来,并没有立即回去,靠在窗台栏杆扶手边,望着窗外的夜发呆。
“赵竹影?”
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老大?!”
梁诚背靠扶手,微弓起腰,指间掐着根烟。
确定是她,梁诚掐灭了烟,扔进一旁的垃圾箱。
他朝她走过去,来包厢的,基本都是三五成群,他问,“跟朋友来了?”
赵竹影:“是。”跟男朋友。
隔着几步,梁诚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
她喝酒了。
上次两人一起出差,饭局上,他一口酒都没让她沾,一来保护她,二来,女孩子一人在外,喝酒总归不妥。
赵竹影,“你呢?”看样子也是出来透气的。
梁诚:“里面太闷,出来透透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赵竹影感觉时间差不多,齐远应该接完电话了。
“我先回去了。”她说。
梁诚点点头。
——
卧室的壁灯柔和温暖,赵竹影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齐远的床上。
她挣扎着坐起来,脑壳里像长出咬合的锯齿,满是钝痛。
下了床,来到客厅,人呢?
她摇了摇头,沉闷的痛感挥之不去。
书房亮着灯,齐远大概在里面。
她推开门,台灯下,平铺着设计图,电脑显示屏的光投在他脸庞,轮廓清晰,十分立体。
齐远看到她进来,停下手上的工作,“醒了?”
“嗯。”
“我给你热杯牛奶。”他合上笔记本站起身。
齐远打开冰箱拿牛奶,赵竹影站在他旁边,“你接完电话回去时,我已经睡着了么?”
她记得自己在窗前透过气回包厢时,齐远还没有回来。
他把热乎乎的牛奶递到她手里,赵竹影连喝了几口。
齐远:“要知道你酒量这么小,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喝。”咳,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他在外面接电话到一半,心里挂念她,回去了一次,朋友说她出去上厕所了。
齐远再次从包厢出来,撞见她和梁诚在长廊尽头说话。
他有心上前去,但忍住了。
赵竹影对自己从无二心,心思也单纯,让他烦恼的是梁诚。
可对方终究也没对自家女朋友表白过,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也不想就此提醒赵竹影什么。
捅破了那层纸,她反倒会将这事儿搁在心上。
思来想去,还是算了。
赵竹影连喝了两杯牛奶,胃里顿时舒服多了。
齐远瞥见她伸懒腰时露出的细长腰肢,本能地干咳一声。
“杯子放这里吗?”赵竹影擦干杯子上的水珠,指着头顶的橱柜。
“嗯。”
橱柜不高,她只消抬手臂就能轻易够着。
齐远背倚琉璃台看她。
细长的腰肢又映在视线里,齐远的喉结滑动了两下,手臂本能地伸向她。
——
房间里极安静,她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齐远的呼吸声传来,很均匀。
她想,他应该睡着了。
她静静地躺着,不敢动弹,生怕自己翻来覆去地打扰到他。
忽然,一双手滑进她的衣服里,覆在她裸着的后背上。
赵竹影像被火烙似的,立即缩了缩身体。
她仍背对着他,“我以为你睡着了。”
齐远的声音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