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纠结万分。
坐在最右侧的老师双手交握,问道:“冒昧问一下,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支舞?”
司浅伸手将碎发拢在耳后,笑意清浅,“我知道曾经有人因为《绿罗裙》一舞名震舞坛,或许我这种举动在各位老师眼里不过是站在艺术角度上的挑衅。”
她顿了顿,眸底波澜不惊,丝毫不惧,“但,我就是在挑衅她的权威。”
言罢,室内迎来新一轮的沉寂。
临考前,不少人会在网上查找应对提问最好的回答方式,司浅这么回答,虽发于内心,但听起来并不让人倍感舒服。
直到,一阵鼓掌声打破僵持的局面。
“院长……”
屋内的人寻着声源看去,站在教室门口西装革履的中年妇人仍没有停下鼓掌的动作。
“这正是我们学生所缺失的,敢于向权威质疑的勇气。”她眉间交叠着岁月留下的褶皱,声音是温和的,浑身揉着股由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
司浅没有遗漏评委老师对她的称呼,弯腰至九十度的鞠躬,却没有任何讨好的意味,“谢谢。”
她走出考场的脚步略顿,深深凝视了眼贴在门口的考场标志。
妈妈,你看到了吗。
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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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大的校考推至一月末,司浅打算先回学校补文化课。因为某个老师的缘故,西倩早早放弃了x大的校考,陆劲直言她太轻率。
西倩一嗓子吼过去:我不想让那残暴的人当我老师,我拒绝!
于是,参加完省考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学校,反正靠省考成绩也能有重点大学上,何苦要去面对那个残暴的人!
收到司浅明日回归的消息,小窝里的人纷纷表示要给她办一场迎接会。司浅不喜欢闹腾,找了个理由推辞了,并吩咐不要走漏风声。
她想给秦砚一个惊喜。
隔天,司机在楼下等着,司浅收拾好行李,拉着箱子站在公寓门口,认真的检查每个角落有没有遗留下的东西,最后将钥匙交给房东,“阿姨,多谢照顾。”
“好孩子,这段时间受苦了吧。”房东阿姨的孩子亦是今年的应届生,学画画的,“要是我家那孩子有你一半独立,我不至于这么费心了。”
房东忽然想起司浅来时——仅是一个20寸的行李箱,那日,她早到了片刻,站在楼下,四周是白茫茫的雾气。
她不放心的问:“你家长呢?在外面租房子最好是爸妈陪着。”
司浅笑了笑,“没事,我自己可以。”
如今,也是这么简单的离开。
司浅提着箱子下楼,房东阿姨进屋,目光停留在客厅中那方矮几上,一沓用纸妥帖包裹起的纸币。起初,见司浅自己住,她便将房费减低五成,即使收不回成本,她就当行善事积功德。
原来,这姑娘是知道的,心细如她,怎么会不知别人的心意,怎么会亏欠别人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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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送她回南城,临行前问:“直接回御河山庄吗?”
司浅垂眸想了想,应道:“去学校。”
“回到南城最快也要十一点,其实可以下午再去学校的。”
“不,我要去学校见个人。”她那双眸子在阳光下愈发黑白分明,眼中满是请求,“小白哥哥,你就按我说的来吧。”
小白哆嗦了几下——他当司家的司机有五年多,但印象里司浅从来没这么喊过自己,司浅那声音本来就温软,求人时又刻意转了几个声调,让人不忍心拒绝。
十一点一刻,抵达南城。
市一中需要绕过市中心,但遇到正午堵车高峰,司浅索性直接下车,“行李交给吴阿姨就好,我从这走过去,麻烦你啦。”
言罢,迈开步子小跑的穿过马路。
小白未来得及说话,心中有苦说不出:他是个有路怒症的人啊,小.姐你把我自己丢在这合适吗?!
这段路几乎能赶上司浅一年的跑步量,途中她跑跑停停,到校门口用了二十分钟。鼻尖冻得通红,手却因为跑步暖和起来。
刘新齐估计与门卫打过招呼,他直接把司浅放进来。她道谢后,重新迈开步子往教学楼跑去,亟不可待的神情真有种高三学子拼命的意味在里面。
天知道,她是去找人的。
司浅翻出前些日子秦砚发给她的课表,这节课按例是自习。停在四楼梯间的盥洗室,她掏出手机试图联系秦砚。
[我回来了,现在刚到校门口。]
五分钟,他没回复,司浅猜他不拿手机,刚打算拐出去上楼找他时,视野内出现熟悉的身影。
秦砚外套着件千鸟格的毛呢大衣,鼻息呼出的雾气明显,似乎也没有料到,说是刚到校门口的司浅,亭亭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一怔,嘴角的笑意随即漾开。
两月不见,他好像瘦了些,下巴的线条更是深刻。
司浅没注意到垂至地上的围巾尾巴,抬步时,却被他唤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