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蕙就蹲在一旁看,看得特别入神,练完武了,三个人就一起玩,一起打乒乓,一起打水仗。每当杜成或是云川被师父打了,都是小蕙蕙流着眼泪帮他们包扎上药,蕙蕙上大学之前筒子楼拆迁,一家人也搬走了,但是她还是会一有空就回来看看古板的门房大伯,还有她最最喜欢的云川。
近来慕非和慕云川遇上了房子拆迁的困难,始终找不到房子住,为了这件事,杜成和赵茗蕙没少操心,两人合计着好不容易给这师徒俩找到了一处房子,可是那死古板死活不肯搬走,说什么还有徒弟在这里,徒弟不走,自己就不能走。害得两人一片好心全部当做打水漂,那房子再不敲定就要租给别人了,所以这几天,杜成和赵茗蕙一有时间就过来劝说老头子,赶紧搬走。
对于这件事,慕云川实在是无可奈何,她其实也很想搬走,但是师父的倔脾气是不可能搬的,除非他现在手下的三名弟子搬了,他才会搬。他说做人要有始有终,要负责任,但是,这样不知变通,实在是让人无奈。不过,云川心里理解,师父是不想老是接受杜成和蕙蕙的帮助,他自尊心作祟,总是那般固执。
“师兄,蕙蕙,你们来啦。”云川打招呼道。
“云川!回来啦,快洗手,饭做好了。”听到老旧铁门的吱呀声,正在炒菜的蕙蕙回过头来就看见满身大汗地云川走了进来,不由得开心起来,清脆的声音犹如出谷黄鹂,让劳累了一上午的云川不由得也开心起来。
“蕙蕙,你怎么又来给我们做饭了啊,这里离公司又不近,不要老是过来了,万一迟到了就不好了。”云川心里虽是高兴,却还是为她着想道。
“没事,不远不远,一会儿就到了。我也是来蹭饭的,公司食堂的饭菜真难吃,哪有本小姐精心烹调出来的好吃啊,嘻嘻。”蕙蕙明快地说着,把最后一盘菜放在了院中老槐树树荫底下的小饭桌上。
四人围坐在桌边,慕非好酒,吃饭必喝酒,杜成每次过来都会带一瓶二锅头,师徒俩喝一杯。只是今次慕非看到二锅头倒是没那么开心,只是一言不发地倒了一杯,闷闷地喝了下去,然后又伸手倒第二杯。
“师父,您别光喝酒,吃菜啊。”杜成连忙道,夹了一块笋瓜放进了师父的碗里。
“我还是老了,不中用了,唉…”慕非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落寞。
“师父,您说得这是什么话,好好地,怎么就老了。”云川连忙把嘴里的饭咽下去,说道。
“就是啊,慕伯您还硬朗着呢,干嘛说丧气话?”赵茗蕙接茬道。
“何处都不留我,我还有什么用?”叹了口气,将第二口酒喝下,默默地吃起菜来。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饭后,慕非进屋去了,留下三个年轻人说话,杜成告诉慕云川,慕非答应搬了,今天早上,那几个徒弟的家长来领孩子,算清了学费,便不再要慕非教功夫了。师父很不开心,好像一瞬间老了好多。慕云川听后,叹了口气,不言不语。
赵茗蕙和杜成走了,躺在硬板床上,看着在头顶嗡嗡直转的微风扇,慕云川闭上了眼睛,窗外的知了依旧不知疲倦地叫着,微风轻拂老槐树,“哗哗”地响声似乎诉说着什么……
2第二章
杜成雇了一辆小皮卡,将慕非慕云川的行李拉到了他们租的小区,忙了一个上午,算是将这师徒俩安顿好了。房租一个月三千块,还算可以。
慕云川由于离得太远不方便,辞去了工厂和酒店的工作,准备再找工作做。可是这附近似乎没什么地方招工,一时间,云川有些着急。
这两天,赵茗蕙很忙,抽不出时间来帮慕云川找工作,但是,她们没少电话联系,慕云川知道她忙,好像那个什么总经理对她呼来喝去,十分颐指气使,蕙蕙在公司呆得并不开心。倒是杜成最近没什么案子,闲得慌,上班途中总是抽空帮云川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
这两天云川也没闲着,毕竟找工作是自己的事,怎么能全权拜托别人?她大街小巷地跑,到处看有没有招工的广告,报纸也买了好多份,直追着招工版块而去。大大小小的工作倒是不少,就是没有让她满意的,暗叹一声,现在找工作真难!
八月十五号这天下午,雷阵雨袭击这座城市,带来了久违的清凉。云川走在宽敞马路的人行道上,表情显得有些烦躁,一连好几天了,工作还是没有下落,她小麦色的脸上有着焦急无奈的情绪,精致的五官挤在一块儿,看起来有些滑稽。
走着走着,兜里小灵通突然响了,云川打开一看,正是杜成的电话。接起来,那边传来了极为嘈杂的噪音,还有杜成的大嗓门:
“喂,小川啊,嘿嘿,哥们给你找到了绝佳的工作,明天上午十点来大明路上的那家茶馆面试,哥们现在有点忙,什么事明天再说!就这样,拜!”
“嘟~嘟~”,电话就这样挂断了,云川一头雾水,这杜成风风火火的,什么事都不说清楚就让自己去面试。唉,算了,反正师兄还能害自己不成?绝佳的工作?云川想着想着,嘴角咧开,不由得露出了兴奋的笑容。看看时间,正巧到了下班时分,打个电话给蕙蕙吧,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喂,蕙蕙啊,嗯,下班了吗?哦,坐车小心点啊,啊?哦,我在十字街上走着呢,唉?!你也在十字街上?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前等公交车吗?哦,这样啊,那你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