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算哪门子的客人!”司马佳毫不客气,“没叫你睡天井,已经算好了。”
虺圆满听他如此说,便站起来弹了弹衣服,故作怅然地道:“那好吧,那我睡天井去。”说罢,下床趿了鞋,果然一步一趿拉地走进天井去了。
司马佳懒得理他,想他找不到地方睡觉自然会回来的,便拉过薄被自顾睡了。刚合上眼,耳边竟传来一个声音,让司马佳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就是婴儿的哭声。
婴儿还很小,哭得像小猫儿叫似的,却吓得司马佳从床上一跃而起,惶然无措地盯着那个发出声音的小东西看了半晌,才想起扒着窗子向外喊:“虺圆满!虺圆满!”
得不到回应,司马佳又叫道:“虺圆满,别玩了!快来看看该怎么办!”
依然听不见回答,司马佳给屋里点了灯,急得要往天井跑,刚到门口,迎头便撞见了正走进来的虺圆满。
“你,你走路怎么都没响声的!”司马佳明明记得刚才他走出去时,把鞋走得踢踢踏踏的。
“你见过走路带响的蛇吗?”虺圆满懒洋洋地答道,循着婴儿的哭声走到床边,抱起小襁褓,把孩子放进臂弯里晃了晃,还发出了拙劣的哄孩子的声音:“哦哦哦,你怎么啦?怎么哭啦?”
司马佳怎么看,怎么觉着虺圆满抱孩子的动作不对。“喂,你好像……好像抱得他很不舒服。”司马佳皱着眉,观察了一阵子之后说。
“那你抱!”虺圆满把孩子一递。司马佳先是缩了一下,然后定了定神,道:“我抱就我抱。”
接过孩子,司马佳看见怀里那小猴子一样的脸,此时因为哭号,而皱得更加厉害,真真是不讨喜得很。随意拍了两下,司马佳觉出不对:这襁褓中,怎么散发出来一股臭味?
司马佳将孩子放到了床上,解开襁褓,那臭味更明显,再将小屁股上围的布块解了,臭气立马扑面而来,新生儿的粪便沾满了尿布,小胳膊小腿伴着哭声在空中移来动去。
“你看看!”司马佳捏着鼻子,立时向后跳了一大步,“你抱了半天,竟然没发现他拉屎了?”
“哦!”虺圆满也是刚带上孩子,哪想得到这许多。“你鼻子真灵,”他说,“那你这有尿布没有?”
“我这哪来的……”司马佳开口就想喊柳妈,差点儿忘了柳妈不在,又不好意思叫醒马四——他明天还要忙地里的活,晚上不能让他再累着了——整个人手忙脚乱,最后从箱子里翻出两件不穿的旧衣服,让虺圆满撕了作尿布。旧尿布也不能就这么放着,还得扔到水里去,让虺圆满去洗,再把婴儿的小屁股洗干净,兜上干净尿布,才算把哭声止住。
司马佳眼里的小猴子这会儿不哭了,但也不睡,睁着两只大眼,直勾勾地看着司马佳。蓦然间,司马佳觉得,这一对眼睛,似乎真的有点像自己的,趁着虺圆满洗尿布去了不在,司马佳不由得露出了笑脸,拿手指去摸摸孩子脸上皱巴巴的黄皮肤,没想到指尖却是触见了一片柔软,像是碰到了湿润的棉花。司马佳不禁小声地笑了出来,再点点孩子的小鼻子,戳戳他的小腮帮,婴儿忽然脸先皱了皱,然后嘴角向两边拉开——竟是一个笑的表情。
这是在笑吗?司马佳略微惊讶,又有些好奇,不知不觉间坐到了床上,专心看那小东西脸上的变化。只见婴儿的脸又变换了几个表情,眼皮就越来越向下耷拉,就这么睡着了。
孩子睡了,司马佳还舍不得放手,直到虺圆满回来,看到灯影子里坐着个抱着孩子不撒手的书生,不解风情地问了句“你怎么还不睡啊?”司马佳才回过神来,放下婴儿,站起身,对虺圆满道:“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司马佳的眼睛里映着灯火,站在熟睡的婴儿旁边。“第一,这孩子可以留下来,但必须跟我姓。”
“啊?”虺圆满倒是不在意孩子姓什么的问题,只是没想到司马佳大半夜的突然来约法三章,有点意外,也有点难招架,“行啊,第二呢?”
“第二,孩子长大了得喊我爹。”司马佳道。
“那我呢?”虺圆满问,“孩子喊你爹,喊我什么啊?”
“随便你,”司马佳撇了撇嘴,“反正爹只能有我一个。”
“不对啊……”虺圆满道,“不是说断奶之后就让我带走的吗,你怎么改主意了?”
“这个……到时候再说。”司马佳也还没做好养大一个孩子的准备,但一时冲动,他便脱口而出了那两个要求。
“那第三呢?”虺圆满想知道最后一条要约的法是什么。
“第三……还没想好,以后想到再说!”司马佳鼓着嘴,上了床。
“那就约法两章呗。”虺圆满笑道。
“不行,三章!”司马佳头也不抬地道。
“那最后一章呢?”
“以后再约!”
“非得凑成三吗……”虺圆满念叨着,也去摸床沿,见司马佳没反抗,也便跳上床去,躺在婴儿的襁褓旁边。
见他上床,司马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