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时间。我把他教我的东西理一理。时间久了,如今回想起来有点乱。”
林砚这么说着,心里却打着小算盘。嗯,没错,就是要吊着你,不吊着你怎么体现我的价值。东西不能一次性给。
司徒坤觉得今日这东西给他的反响已很是不错,他也相当满意了,却没想到还能更进一步。
林砚眨了眨眼,“皇上拿的这个是移动款,可手持的。本是为斥候们准备,随身携带,但有动静便能知道。还有一种,三脚架的,固定式,可立于城楼。这类体积要大许多,不过能见距离也要远上许多。就是做起来,有点难。”
林砚的想法很简单。他肚子里的东西多,但就是要一点点挤牙膏似地给你。而且要强调难度。不然,司徒坤还当他多容易呢。
嗯,当然,其实他也确实挺容易的。但不能给皇上这种感觉。必须让他觉得你是费尽心思,鞠躬尽瘁。
画个饼给他点幻想,然后再给点甜枣。他想得到你画的饼,接着你的枣,自然就会重视你,捧着你。
司徒坤果然大喜,朝旁边当了大半天背景板的司徒岳看了一眼。
司徒岳递过来一块令牌,神色傲慢,“拿着这个,玻璃厂你可自由出入。当日你去过的那个房间书架靠墙第二个上头有个熏香炉,拿起盖子敲三下。自有人开密室门领你进去。里面是我找来的几个匠艺技巧方面的能人。
你若要什么,没有现成的,便让他们去做。便是玻璃厂内的其他人,不论职位高低,只需你拿出这令牌,但有吩咐,没有敢不应的。”
林砚眼前一亮,这可是个好东西。他小心接过来收进怀里。
司徒坤见他如此慎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你身边的人,自己注意着些。倘或有怀疑的,不必弄得这么麻烦,不论是谁,交给白芷,解决了便是。”
他的身边已有了皇上的眼睛,那么别人的就都不需要了。皇上也不允许。
毕竟他如今做的可算是军事机密,没到该公布的时候,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若不然,玻璃厂内也不会设密室,技术人员都安置在与世隔绝之地。便是整个厂内厂外,也可见官兵把手。
林砚心念一动,低头恭敬道:“是!”
一行人下了万春亭,司徒坤特意留林砚用了午膳,司徒岳却很是不耐烦咬牙切齿地瞪了林砚半晌,说玻璃厂初建,事情一大堆,不得闲就走了。
闹得司徒坤直摇头,“老九最是爱逍遥,朕想过给他差事,他总嫌麻烦。成年皇子出宫建府,入六部学习是规矩。他硬是哪一部都不肯去。就爱倒腾生意,堂堂一个皇子,整日泡铜钱堆里。朕骂过好几回,不管用也就撒手了。
这次的事,朕想来想去,以你给的方案,怕是没有比老九更适合的人。再说,他此前就弄过不少新鲜玩意的生意,玻璃也尝试着做过。作坊和技人都有现成的路子。这才压着他不得不接了手。
如今忙得是不可开交,片刻都不得消停。他这是心里烦闷,不敢同朕置气,就都撒给了你,一见你就没个好脸色。你多担着点。”
林砚笑着应是,连称“不敢”。心底却给司徒岳手动点赞!
司徒坤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亮,说道:“倒还有一个原因。老九从来自认赚钱之道没人比得过他,差的最多不过是经验与资历。没成想来了一个你,将他给比下去了。他又欣赏,心里又不是滋味。
你若是得闲,就给他再出出主意。只要能让他店铺做上大买卖,财源滚滚,他保管能把你供起来!”
这是让他奉旨接触?若是这样,他和司徒岳还演什么你看不惯我,我敬而远之啊!
林砚一脸为难,“皇上,学生很忙。要入国子监读书,还要做望远镜,还有沈老太爷那里又得了一堆的书让我抄。”
林砚一顿,眼珠儿滴溜溜乱转,“要不皇上你和沈老太爷说说,免了我的抄书吧?我也晓得沈老太爷是想我的字更精益些。可这法子我爹早年就用过了,论语诗经都不知道抄了多少,也没见管用。我爹都死心了。
皇上您看,不如让沈老太爷现在断了这念头,也免得到时候我不成器没达到他的预期,他心里难过不是?”
司徒坤大是惊奇,他儿子好多个,从没哪个敢这么和他说话,还讨价还价。便是性子最倔的老九也不敢。对上林砚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司徒坤居然气笑了。
“你倒是打得好算盘!休想!”
林砚一张脸瞬间由晴转阴,“那宁郡王那边?”
这得寸进尺地耍心眼啊!还是明目张胆的耍心眼!
司徒坤一眼瞪过去。林砚脖子一缩,非常识时务地立马跪了下来,“学生遵旨!皇上放心,学生一定用心想法子让宁郡王的店铺在京都独树一帜,独领风骚,独占鳌头,独……”
司徒坤噗嗤笑出来,“行了!少在朕面前耍嘴皮子的花腔。你记在心里就好。也不急这一时。眼前什么最为重要 ,想来你分得清。”
林砚贱兮兮笑着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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