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便对她疑心?”
林砚松了口气,不吝啬点赞,“父亲英明!”
林如海眼中闪现出笑意,转头拉住林砚的手,“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林松,这两个人都收拾了。至于柳姨娘的家人,也都扔了吧!”
林砚一颤,扔了……
以他对林如海的了解,如此说,那么扔的便不是人,而是尸。
林砚回头望了一眼,可林如海与林松二人的站位倒是十分巧妙,不声不响,将两个人的尸身挡住,尤其柳姨娘那张死不瞑目的可怖面孔,遮得严严实实!
林砚心中一暖,倒也不顾忌了,直言道:“父亲,柳姨娘可是甄家下的手?”
林如海脚步一顿,转瞬恢复,继续往前,“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动的手?”
“父亲又不傻,还想着通过柳姨娘扎甄家一刀呢,如今事情未成,怎么会这么轻易要了她的命!我听说,昨日柳姨娘出府了。若我猜的不错,她去见得必然是甄家的人。
甄家给她出了主意,她趁着昨夜母亲生产,府里忙乱的时候,摸到了柴房,杀了连翘灭口。可惜她太蠢,忘了一点。甄家既然容不了连翘这个破绽,又怎么会留下她这个破绽。所以,只怕在与她交谈之时,甄家已经在她身上下了毒。连翘一死,她便也就活不成了。”
林如海眼底透着笑,说是猜,却中了八/九不离十。
如此一来,林如海倒也不送他回去了,反而带着他去了书房。等小厮上了茶退下,林如海便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在这里,不必担心隔墙有耳,说吧!”
果然,知子莫若父。
林砚嘻嘻一笑,言:“今年五月,江南大涝,扬州遭难,需得官府开仓赈粮。可杨知府却几番推诿。后来才发现,官仓内储存米粮不到账目的一半。且这存着的一半,还不是去岁收上来的新米,而是往年的陈米,甚至有些还是霉米。
皇上大怒,下令严查。可派来的钦差刚进城便染了时疫亡故。随后,突然爆出此事乃同知苏大人所为,是他将米粮盗走,卖给富商,让他们在国难之际,哄抬物价。账本信件,色色俱全。
杨知府下令批捕,将苏家团团围住。第二日,便传出苏大人畏罪自尽,苏夫人殉情的消息。苏家一夜凋零,余留一独女趁乱逃脱,下落不明。前阵子,杨知府又以盗贼,匪贼之名,在城中大肆搜捕,可惜一无所获。”
林砚抬头,正视林如海,“父亲,苏瑾可是在我们府上?”
第3章 江南之局
语出惊人,林如海面色大变,手中的茶盏一时没握住,茶水荡漾了两下,若非控制及时,就要洒出来。
林如海抬眸,审视着自己的儿子,眼底透着震惊,更有几分欣赏,他神色不动,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淡淡道:“继续说!”
林砚一愣,心底暗骂了一句,装逼!口中却还是接着下去。
“江南之局,纷乱如麻。父亲自上任后,铁腕立威,后又施以怀柔之道,三年来,循序渐进,屹立扬州不倒,势力已成。甄家即便心中愤恨不满,也不敢轻易动手。
既然如此,近期父亲未做什么举动刺激甄家,甄家何故突然对儿子动手?而这么巧,儿子病的时候,又刚好是苏家出事的时候。”
林如海一顿,嘴角透出笑意。
“谁都知道,杨知府是金陵织造甄应嘉甄大人的妹夫,也是甄家的一把刀。甄杨乃是一脉,把控江南多年。杨家所做必然有甄家的授意。
这时候甄家的人来暗害儿子。想必原因有二。其一是让父亲因我乱了心神,无暇顾及扬州的大变,方便杨知府对苏家发难。其二,也算是一种警告。扬州这滩浑水不是父亲能趟的。父亲若是一意孤行,苏家便是前车之鉴。”
林砚喝了口茶,又说:“可惜,甄家还不够了解父亲。父亲即便再紧张我,还不至于对外界不闻不问。更不会因此生了惧意,反而会越发恨上了甄家,此事更要插上一手了。”
林如海冷哼,“他们都想要你的命了,我怎能放过!”
林砚咧嘴笑起来,“所以啊,苏瑾到底是不是在我们府上?”
林如海失笑,摇头道:“你就是这么猜的?”
林砚眨了眨眼睛,“当然不是。儿子只是屈指一算,遍观扬州城,能在甄杨两家的眼皮子底下藏起来一个人,让杨家一无所获,有这个胆子,还得有这个能力的,恐怕也只有父亲了。”
林如海忍不住捡了颗桌案食盘里的果子扔过去,笑骂:“屈指一算?你当你是算命的吗?”
这便是承认了。林砚双手接住果子,在身上擦了擦,嘎嘣咬了一口,屁颠屁颠走过去,很是没形象地坐在林如海的书桌边,“爹,你都不夸一夸我吗?”
林如海哭笑不得。
“小气!”林砚看似十分委屈地扁了扁嘴,转头又正色起来,“苏家一事,疑点重重。能让甄家不惜被人怀疑,甚至还搭上一个巡盐御史家嫡长子的命,冒着被秋后算账的风险都要置苏家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