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在上,颐指气使,可是到了我哥哥跟前,只有做低伏小的份儿!”
他们几人在这里为些小事争论不休,那边徐长易自然也听到。徐长易一向看重沈墨这个天赋奇佳的弟子,见他面上神情不住变幻,便知道他心中实在忧心,轻叹一声,开口问道:“澈儿,你之所言,可有凭据?”
苏澈冷笑道:“你唤我澈儿?事到如今,你果然承认我和哥哥是你的儿子了吗?你把我们的母亲弄到哪里去了?若早些承认,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徐长易叹道:“我说过许多次,你和越儿不过是我为了继任掌门之位,从荒野中抱养的孤儿而已。我亲手养大你们,又教授奠基功法,难道还不能唤你一声澈儿吗?不知道你们听信谁的谗言,信这些荒谬的东西,闯下今日这般大祸。”
苏澈冷笑道:“便是我们闯了祸,你来善后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整个二重天诸势力皆有削弱,你无名剑宗更是孱弱到了极至,你若是个称职的掌门人,自然该到后山剑冢之前自刎以谢天下,现在却在这里假惺惺,何苦来哉?”
苏澈滔滔不绝,彷佛将昔日的郁闷憋屈全部都一扫而空,心中正觉得快意,突然间脸色大变,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大骂一声:“苏越这个混蛋!”铁青着脸,任徐长易、林卓雅等人再怎么追问,都不再开口。
徐长易微笑道:“看来是化险为夷了。”遂长长出了一口气,继续坐下闭目打坐。林卓雅在旁边看的明白,暗中寻思道:知子莫若父,苏澈只埋怨着徐长易对他们兄弟漠不关心,却不知这位徐前辈的关切之意都藏在内心深处,非得在细微之处反复观察,才能看得出来。
不多时,果然见东明照影壁的石壁亮起,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奔了出来,正是夏飞飞。只见她一脸茫然,彷佛刚刚睡醒的样子。
江寒大喜过望,忙赶过去迎接,谁知道夏飞飞却一把拉住楚阳,抱住他大叫说:“楚阳!我这次没有上当受骗,我赢了他!”楚阳哪里受过她这种待遇,一时愣在当场,面颊通红,作声不得。
江寒知道,修者劫后余生之后,往往会和最亲近的人分享庆幸喜悦等诸类情感,见夏飞飞出来后,不去寻自己,反去抱楚阳,心中恼火万分。冷哼一声,正要说什么,林卓雅却悄然拉住他衣袖,暗道:“这样也好。”江寒随即恍然。
原来两人这几日在东明照影壁外枯坐苦等,林卓雅将可能的结果一一列明,他二人最担心夏飞飞迷失其间,其次便担心她从此单恋苏越一人,致使其余人进退两难。如今见她破壁而出,尚有心思勾搭新人,虽然心中略有恼意,可也因此,少了一重担心。
夏飞飞在东明照影壁中历劫,重见天日之时,只觉得恍如隔世一般,不知怎的,竟想起当日被苏越苏澈兄弟所欺,被迫自爆之事,那时她身边只有一个楚阳,她便下意识只去寻楚阳分享。直到她听到江寒冷哼一声,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已物是人非,流年暗换。
“阿寒,你也来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家妻主我,这次可遭罪了。差点被个小白脸骗了,陷在那该死的东明照影壁中,脱身不得。还好我机警……”夏飞飞心里有些发虚,忙转过来向着江寒说道。她下意识地加重描述她历劫的辛苦,只希望江寒早些转移注意力。
突然间听到“啪”的一声,众人都吓了一跳,忙去寻声音的来源。却看见苏澈则脸上满是羞恼之色,指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苏越,手指都在发抖。苏越则一脸茫然的样子,捂住半张脸,笑着说道:“又怎么了?”众人见了这副情景,都看的明白,知道是苏澈盛怒之下,打了苏越。
林卓雅见夏飞飞被江寒、叶晨等人围住,知道凑不到跟前,索性站定了冷眼旁观,此时见苏澈和苏越的相处模式着实怪异,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只见苏澈颤声说道:“你——丢人现眼!”
苏越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微笑着说道:“你闹什么?这种男人女人之间相互扶持、心有灵犀的感觉,你小小年纪,怎会懂?”
“是吗?”苏澈铁青着脸,拉着他看夏飞飞在那边左拥右抱,“让我数数看,你算是她第几个侍君?你别忘了,沈墨现在还没有名分呢,你就这么想排在你师侄的后面?”
苏越往那边看了一眼,脸色也有几分不好看。“你等着。”他对苏澈说道,然后径直走到夏飞飞的面前,向着她说道:“飞飞,你跟我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彷佛他只要伸出手来,夏飞飞就一定会跟他走似的。
江寒神色严峻,上下打量着苏越。苏越也像很明白他的心情似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由他打量,自信满满。
于是江寒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