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白发剑修这么说,心顿时凉了半截,心想若是夏飞飞此时提出与她一夕之欢,自己这场不就输了吗?
然而却听见夏飞飞厉声说道:“你终于知道你认错了人?”
沈墨道:“是。在下原本看到夫人手上的银镯,觉得眼熟,一时激动,力道过猛。然而细细分辨才看出,镯上的花纹却不相同。是在下鲁莽了。”原来,夏飞飞的手上,除了带着两个金色铃铛之外,还有细细一抹银镯,箍在手腕之处。
夏飞飞语气稍霁:“无妨。想来道友定是对那女子观察入微,是以连手间饰物也能如此留意。”
染香在旁附和道:“正是正是。我见公子冷言冷面,想不到内心却是个温柔细致的性格。可哪怕你那心上人已经娶夫纳侍,你也未必没有机会。不瞒公子说,我乃是众妙门的弟子,男欢女爱之事,无人比我更为清楚。何不到我居所之中小坐片刻,待我将其中的关窍略分说一二?”
沈墨摇头道:“在下只想知道她此刻安危。”
夏飞飞冷笑一声,突然说道:“道友所说,可是这种银镯?”一面说着,一面从袖中又取了一只镯子出来。
沈墨接过,看了看道:“花纹颇为相似,只是她那件,却是空间法器。”
夏飞飞便道:“既是如此就是了。半月前我曾邂逅一名女子,亦是携着夫侍。我二人渡过界河之时曾经结下同舟之谊,将她腕间的银镯式样新鲜,我便仿照着打了几件。兴许就是你要找的那人。”
沈墨将信将疑,夏飞飞便又说道:“那名女子外表柔弱,但性情彪悍,喜欢长刀作为兵器。不知……”
未等她说完,沈墨便急急将画像摊给她看:“可是这般形容?”
夏飞飞点点头道:“正是。她的闺名,似乎叫做飞飞。”
染香听他们两个越说越投机,自知无望,轻叹一声,索性横下心来,颇有风度地帮衬道:“既如此,妹子你正该请这位公子至你居所一叙,将那女子的近况,说与他听。这一场,便算姐姐输了,明日界河长亭外,不见不散。”说罢,便冲着夏飞飞点点头,飘然离去了。
这边夏飞飞真个请沈墨到了自己下处,又事先用纸鹤告知华光、楚阳他们做好准备工作,洋洋洒洒交代了一大篇注意事项。
当夜沈墨便坐在夏飞飞的帐篷里,听夏飞飞眼睛眨也不眨地编着许多谎话:
“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其实已经身负重伤了。她说她很后悔收留那个什么林公子,原本的一大群侍君也走了一多半。只有几个长情的,依旧服侍着她。她说她大概是要隐居了吧,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夫人可知她去了哪里?”
“可能是回家乡了吧?”
“不可能!她的家乡是百蛊界,那里早成妖魔的地盘了!而且界石已失,不久即将湮灭,她怎么回得去?”沈墨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请用茶。”叶晨端着一个托盘来,送到沈墨面前。
“我怎么知道?”夏飞飞颇不耐烦地说,“哦对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先前我听她炫耀她的情史之时,似乎没听说有什么白头发的剑修?该不会是她抛弃了你,你又气又恨,一夜白头吧?”
沈墨望了她一眼,迟疑片刻,慢慢说道:“不是。我不知道我此刻的心,究竟是怎么样想的。我一心想保她平安,可是,要我放弃宗门,成为她手下一名侍君,断无可能。”他的声音涩涩的,却无比的坚定。
夏飞飞也愣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不是最好。先前在船上时候,她曾经有意要扔掉一批旧物,我怕她后悔便偷偷收集起来,你既然自称和她有一段情缘,看看可有你的东西?”
随着这句话,夏飞飞突然从空间法器里扔出了许多东西。沈墨细细一看,有当日夏飞飞为了捉弄他特地藏起来的换洗衣服,还有当时他们练“情意绵绵刀”培养感情时一起去逛街买的小饰品,最后,最后还有一个同心结。
沈墨慢慢拿起那个同心结,明明是很轻很小的同心结,捧在他掌心,却好像有千钧重一般。
那个同心结不是用别的东西编织成的,用的是他和夏飞飞的头发。那天,他帮夏飞飞梳头,看她笑着拿起剪刀,将她和自己的头发各剪了一缕下来,亲手编成两个同心结,极温柔极甜蜜地对他说:“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那个时候,沈墨尚用情不深,只是付之一笑。但她又是威胁又是撒娇,逼着他将一个同心结收了起来,他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