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的样子,也没有被这样的静处弄得失了半分理智,倒像是在自家闺房一般悠然自若。
心中暗自称赞了一番,果然是有过人之处,瞧这定力与意志便不似常人,难怪有那种魄力敢抗旨了。
“夏小姐,奴才是皇上身旁的太监总管,奉皇上口谕,半个时辰后带您去面圣。”他倒不似上次那宣旨太监一般势利,微笑着躬了躬身,和气地说道:“请夏小姐先行沐浴更衣,好生准备一番。”
“有劳公公。”夏玉华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所谓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客客气气的跟她说,她自然亦是一样。
见状,总管太监便让随行跟来的婢女将准备好的热水、衣物等送了进来,准备妥当后又询问夏玉华,见其不需要人帮忙淋浴,便带着人都先行退了出去,在外头等候。
时间倒还充余,夏玉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想着这会皇上总算是要召见她了,看来事情也应该差不多到了要最后解决的时候了。
这些天她一直被关在这里,完全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些什么事,可是心中却明白,父亲一定不知道为了自己的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一会面圣后,不论结局如何,反正她都不会让自己的事而牵连到父亲身上,所有的罪行,她都愿意自己的一人承担。
清洗完毕之后,换上那些人送进来的干净衣裳,又有宫人进来替她按照觐见的礼仪重新梳好头发,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总管太监这才再次走了进来。
见夏玉华一脸素容,并没有半丝妆扮,他不由得说道:“夏小姐,时间还有一些,您看是不是稍微让宫女给您点上点妆,毕竟是面圣。”
“谢谢公公好意,不过这样就行了。”夏玉华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的,而后抬眼朝总管太监说道:“臣女是带罪之身,这样干干净净的便行了。”
听到夏玉华的话,总管太监倒也觉得在理,这小姐身份总归特殊了些,因此刚才他都差点忘记这一桩了。再见这会夏玉华一身清爽,素雅明丽,却也觉得这种干净的气质极其少见,反倒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既然小姐已经准备好了,那便请随奴才过去吧。”他笑了笑,下意识里却还真没有将眼前的这个女子当成带罪之身的人来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由自主的便起了恭敬之心,这多少也让他自己的都诧异不已。
没有想太多,夏玉华已经应声站了起来,径直往门外而去,总管太监见状连忙上前带路,一行人如同踩着点似的,在皇上吩咐的时辰点正好赶到了延云殿门口。
“夏小姐,您先在外头等一会,奴才先进去通报一声。”稍微跟夏玉华交代了一下后,总管太监便先行进了去。这会功夫,也不知道皇上醒了没有。
夏玉华大约在外头等了两刻钟的样子,方才见那总管太监走了出来,说可以进去了。
进去之后,夏玉华再一次见到了当朝皇帝,上一次见时不是两年前的百花宴,而不过两年的功夫,这位皇帝却是比从前显得老了不少,两鬓之间白了一大片,看来操劳是肯定不少的。唯独没有什么改变的是那圆滚的身材,一看就是平日里极少锻炼。
这一切都只是那么一眼便全收眼底,夏玉华没有再多打量半眼,在自己的应该呆的位子上站好之后,行了参拜大礼。尽管在心底深处,她一直都对这位手握生杀大权却心胸太过狭窄了些的皇帝没有什么好感,但君臣之礼却是不得不拜。
她平日极少行这样的大礼,但却丝毫不会影响到她动作的规范,从头到尾,她都不会让任何人再挑出半丝的不是,端庄而从容,如今这样的气质在她身上愈发的浓郁。
看到此刻的夏玉华,皇上很快便找到了两年前那仅有一面的记忆,不说别的,光这气场却是与以前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他便惊讶于夏冬庆竟然还能调教出一个这样的女儿来,而现在,更是不得不感叹此女当真有不满这桩婚事的资本。
他并没有马上让夏玉华平身,看着眼前那个跪着却依旧不卑不亢,优雅如旧的女子,心中倒也暗自忍不住叹了声可惜。
“夏玉华,你可知罪?”微微皱了皱眉,他终于出声了,声音中带着刻意显露出来的威严,虽然他明白在这女子面前这样的威严根本就不会吓到她,可是第一反应却还是这般做了。
听到这声质问,夏玉华只是稍微抬眼看了一下,而后平视前后,镇定答道:“请皇上息怒,臣女之所以抗旨拒婚,只是因为不愿嫁给世子而已,并无对皇上不敬之意。且臣女所为只是臣女自己的意愿,与其他任何人没有关系,不论皇上如何惩处,臣女愿意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果真还是太过年轻了一些。”皇上不由得干笑了两声,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知抗旨不遵是什么样的罪名?就凭你,你能承担得起吗?”
“承担不起也得担,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