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前面那辆车的屁股,他没敢咬得太紧,童延忍不住皱眉。
这一条路拥挤不堪,聂铮回望一眼被童延塞在后头的一溜的车,一手抱胸,另一只手握拳抵唇,问,“你打算一直蹭过去?”
童延憋得脑血管都快炸了,他愿意乌龟似的爬?以他这小暴脾气一路飙到机场才痛快,可这不是开玩笑吗?他出事能上个小新闻,聂铮那要是弄出点伤,可不止是新闻的事儿。
可眼下,他的车速简直是妨碍公共交通,聂铮也没坐在一边继续不忍直视,让他找了个地儿,把车停稳,自己下去绕到驾驶座,只叫他从车里跨到副驾座上,接着一路平稳地驾车驶向机场。
车停在登机楼外头,小田立刻迎上来到了车尾,这时候,聂铮打开了后厢。
有意避着媒体的时候,小田找的落脚处有绝大多数可能是安全的,童延没急着下车,趁男人往后看,凑上去,对着男人的嘴,亲了下。
聂铮眼光顿时收回来,应该是担心他的公众形象,视线朝窗外环视一周。
此时,周遭一圈都瞧不见人,接着,童延后脑被男人按住,顷刻,男人温热的嘴唇落在他唇角。
本是蜻蜓点水似的一下,但童延是个人来疯的性子,哪容得了男人蜻蜓点水,几乎是同时,他两手抱住男人的脸,挑衅似的咬了下男人的嘴唇,相触的一刻,还用舌尖刷了下男人的齿关。
聂铮眼色猝然幽深,终究还是顾忌他的公众形象,就算如此也忍着没把他就地正法,只是要笑不笑的神色中,目光带着几分威慑地朝他盯着,像是在说:你还是要回来的。
可聂铮眼神很快又平和下来,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注意安全。”
童延占了点便宜,乐呵呵地推开车门,下车前,回头对聂铮甩了个媚眼,“晚上等我电话。”
如此一来,聂铮开场从机场出去时,心情很是愉快,他一手掌着方向盘,抬起另一条胳膊抹了下嘴唇,童延性子里头有股刹不住的野,刚才那一下,硬是给他把嘴唇皮给咬破了。
这孩子冷不丁撩爪子上牙的习惯到底是跟谁学的?
从后视镜中一瞥,他看见自己唇角的线条相当舒展,已是初秋,窗外天气晴好,和风徜徉,虽然时近黄昏,但聂铮看着夕阳都觉得明媚。
而此般惬意也只止于一刻,车刚驶上马路,他电话响了。
聂铮按了接听,女秘书的声音立刻传入他耳中,“你现在在哪?晏老过来了,想约你共进晚餐,你要见见吗?”
南亚那边来人,来的都是故人。
聂铮在赵老先生身边长大,对跟赵家利益息息相关的这些这些世家自然是熟悉的。这位晏老先生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眼下突然出现在国内,不管为了什么,聂铮当一趟东道是理所当然的事。
因此,一个小时后,聂铮到了淮江会馆的贵宾间,而晏老先生已经在那等着他了。
晏老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正是晏老的孙女,跟聂铮中学同学的那位晏三小姐。
聂铮没随便揣摩对方的意思,安之若素地把这顿晚餐当成一次寻常的故人会面。
晏老先跟他寒暄,对着他赞叹几句后,把孙女让到他面前,“千仪一年多没见你,这次听说我要来,非得跟过来看看。”
晏千仪半点局促都没有,大方地承认,“是,再不见个面,你怕是都不记得我了。”
想着女人曾经对他有点什么的传闻,虽然聂铮并不认为传闻是真的,目光也只在女人身上稍作停留,恰到好处地表达自己的客气,“怎么会?我们是校友。”
很快,关注力就转回晏老那,“您身体还好?”
晏老眼睛在他和自己孙女之间梭了个来回,随后笑了,“托家里小辈孝顺的福,我闲养着,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
随后,笑意收敛了些,叹了口气,“可你外公这一年操心的地方就多了,前些天我跟他见了一面,见他头发又多白了几根,哎!到底是能者多劳。”
果然,晏老爷子这一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聂铮的外公为什么操心?两个儿子都盯着那份家业,斗得不可开交。
聂铮习惯掌控,他两位舅舅的作为,即使是对擂时细枝末节的手段,就算隔了千里万里远,说他不知道,那完全是骗人。
他更知道,晏家的生意是傍着赵家做开的,他两位舅舅针锋相对,晏家在两边都没讨着好。
从今年年初后,他外公见儿子越闹越不像样,把原本放下去的东西又再次逐渐收回自己手里,但就算是这样,这些在赵家脚下发达的华商还是心有余悸,毕竟,赵老先生年纪大了,老人的身子骨,谁能说得准。
因为他外公向来对他格外高看一眼,晏老先生这是把主意打到了他这儿,聂铮知道这不会最后一个,心里相当平静,“是吗?怪我太忙,我应该回去多看看他。这边风景不错,您既然来了,可以多待几天。”
他明摆着想转移话题,晏老不可能没领会。
但这只老狐狸还是继续往下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