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从本质来说,童艳艳跟童延还是有共同点的,就像童延当初不忍拿她的从业刺激她一样,眼下,察觉儿子似乎真对男人和男人这回事敏感,她也同样不忍戳破。
儿子飞黄腾达她是真帮不上什么,孩子自己使了什么手段她也同样没脸多嘴,更没法指责,于是,童艳艳眼神闪烁半晌,故作轻松地唉了口气,“你的事儿我哪里知道,我只求你好好的,回头好好成个家。”
儿子一向心思大主意大,要爬到哪,用什么爬,她是真的管不上了。
童延被成家两个字弄得恍惚,片刻,才咧开嘴角,“说什么呢?我一个男人,又在这圈里混,成家,至少十八年内都不用考虑。”
他的话也只能说到这儿了,他不是明煊,但也不是圈里其他人,他很清醒,但不管他和聂铮是什么关系,他只知道,聂铮一天不说散,他就不能有散的心,否则他枉生为人。
年初聂铮说让他学车,这大半年虽然疲于奔波,童延到底是把车给学了,间隙抽空几次考试,就在这一年的9月初,拿到了驾照。
但聂铮回来这一天,即使知道行驶证随车,童延也没敢开车去接人,在路上还被司机开了几句玩笑。
上飞机前被他报过喜,聂铮见他时,也开了个玩笑,“有老司机跟着,你还在副驾座上?”
童延只顾着高兴,胡乱扯了个理由,“我昨儿没睡好。”
此时,天正下着雨。司机开来的是聂铮那辆suv,聂铮不知道怎么想的,让司机去了后面车上。
接着问童延:“你真不试试手?”
童延急忙摇头,“我头晕。”开玩笑的吧?他要还是以前那个没几个人知道的穷小子,怎么飙都没事,眼下,他和聂铮任何一人,弄出点伤,影响都大着呢。
于是,聂铮上了驾驶座,自己开着车载他进城。
逮着红灯的功夫,童延把一张卡递到聂铮面前,“还你。”
看着中控台上熟悉的银行卡,聂铮微怔,没说话。
童延见了,接着逗乐,“钱啊,好东西啊。”
童延是真高兴,把钱先还了,聂铮的心意他终于能够偿还一部分了。
是的,当初聂铮借给他钱,可不只是借给他钱,从现实意义上来说,那时候物质的宽裕就是给他一个新的开始。宽裕到能支付古老头那的天价学费地步,他才能有从容不迫地再次起步的机会。
就心意而言,这是聂铮对他“立得起来”的信任,有几个人会选择相信一个从小就在泥坑里打滚,拿撒谎当饭吃的穷小子?
不得不说,娱乐圈真是暴利行业,他这戏才演了几部,片酬加上各种收入,居然能把欠聂铮的钱给凑齐。当然,也是拜他如今家里没负担所赐。
童延真是急着还这笔钱,好像,聂铮的心意他偿过一半,他和男人之间的距离也就从云泥之遥,拉近了那么几十米。
童延高兴之余,眼睛亮晶晶的,聂铮见了,心里说不愉快是假的。
但聂铮也真是史无前例地矛盾到一个难以形容的地步,要是纯粹从童延的教养出发,这钱,他应该果断收下去,然后宽慰地说些励志的话。
可是,对着枕边人锱铢必较,单纯作为一个男人,他又是不愿意的。
车很快上了高速,聂铮也不用立刻回答。他矛盾了几分钟,终究还是觉得童延的教养重要,他想给童延点什么,有的是机会,有的是不露骨的机会。
于是,聂铮朝那张卡瞟了眼,赞许地点下头,“不错!”
接着,侧过脸,给童延一个眼神,“可才一年时间,你就把卷交得这么漂亮,我总该奖励你点什么。”
童延果然还有些孩子气,一听这话,眼睛更亮,“什么?”
聂铮就不是先许诺再办事的性子,即使有了主意也不想在落实之前透露出来,说:“我先想想。”
不管怎么样,久别重逢,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心情都不错。眼见着到了饭点,趁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童延说:“晚上咱们俩出去吃吧,这次我认真请你,不是夜宵。”
聂铮欣然应准,童延做东,地方自然也是童延选的。
这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不愉快的是,在餐厅,他们遇见了肖白骅。
肖白骅去人家聚会上碰瓷,被公司雪藏到现在。
童延选的餐厅档次不低,小白花能出现在这儿,甭管是跟谁一起来的,那都说明一个问题:这人还有翻身的心。
果然,童延跟聂铮出去的时候,在门廊下,小白花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这次不止对聂铮,对着童延,肖白骅也非常客气。甚至,还对童延说:“以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聂铮只是在肖白骅叫他名字的时候,嗯了声。童延则是,很客气地笑了下,没接话。
此时,大雨倾盆。
童延和聂铮撑伞走到车门边上,肖白骅也用手挡住头跟了上来,说:“我没带伞,能不能搭你们的车到能打车的地方?”
童延脑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