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搂着衣衫不整的她,实际上已有点呼吸不稳了,然而,他一步也不敢踰越,便规规矩矩地不敢妄动,现在又让她这样睁着一双明眸肆无忌惮地凝望,他心里更是搔然难抑,心猿意马了起来。
她挣开了他握住自己的手掌,在王云生诧异的目光中,软软环上他的颈子。
「云生。」
她的声音异常镇定,倒让心跳不已的王云生慌了手脚,给她的回应里,已带着难忍的yù_wàng。他苦笑着稍稍侧身,避开她的触碰:「……思霏!你别这样……我这辈子注定做不了绝爱断欲的圣贤,我会忍不住……」
她轻轻翻了个身,迳直坐在王云生坚实的小腹上,王云生睁得太大、诧异过度而显得有些惊慌的双眼,让她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然而,她还是故作镇定,慢慢俯身到他的鼻尖前,定住,仔细将这个莫名其妙,却让她堕落心动的男人牢记在心。
「云生,有件事我忘了。」
她的气息幽幽环绕在脸上,王云生知道自己已经把持不住了。他强撑着最後一丝理智,颤问:「什麽……事?」
「我忘了,」郑思霏清脆的笑声随着无数轻啄的吻,迸洒在王云生耳边:「上回,你是先碰我哪里……然後再碰我哪里……是这里?」
郑思霏拉开王云生的腰带,微润的鼻尖蹭进王云生松脱的衣襟,听见他的嘶哑呻吟,她红着脸,感觉自己的心跳也没法控制了。「还是……这里?」
「思霏!你到底──」王云生再也忍不住,从床上一跃而起,反将她压在身下,烛光之下,郑思霏的脸色娇美如新嫁娘。
「你说了,赔我一个好端端的洞房花烛夜的,说过的话转眼就忘?」郑思霏垂下眼帘,双掌轻轻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哭红的眸子里,却燃烧着魅人的决绝:「我要你……赔我完完整整的一夜。还有……答应我,一定要从百龙坑里……活着走出来,把我整个人都掳走!」
王云生双臂一展,猛然将她紧紧扣在怀里,不再遏止内心的饥渴冲动,双唇沿着她纤长的玉颈一路向下,吻到她胸前的柔软,还有正中心那道恐怕再也无法去掉的伤疤。
动情之际,他迷乱的耳边彷佛还听见她幽幽然飘来的宛啭恳求。
云生!连我的心一起……全都带走。
尾声(6)
隔日,当王云生素面朝天,以一张不假装伪饰又显然睡得极好的俊美脸蛋出现在房外,果真引起醉华阴内的轩然大波,他手下百名建安王骑兵当然是自己人假扮的,在他的示意下,客客气气地退到庐山山脚。
然而,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他,一点也没有在严留仙面前挣得一丝半点的好感。看见这个嘻皮笑脸的男人虽半跪在阶下,却仍是一脸悠悠然,严留仙气得吐血。
「混帐东西!假扮赵大人,可知该当何罪?」大病之中,严留仙骂起人来仍然有力。
「前辈息怒。晚辈确实不大清楚……假扮一个在昨夜鏖战时已被勤王师活捉的叛贼……对我会有什麽坏处。」
严留仙一愣,语气愈怒:「胡说!赵大人立刻便要到庐山来了──」
王云生打断了严留仙,似乎也不耐烦再跪了,施施然站起,伸了个懒腰:「倘若前辈不信,咱们便在这里耗上一阵子吧。不出半个时辰,消息灵通的醉华阴亦该收到败讯了。」
「谁让你站起来的?」严留仙怒喝,大殿上一干女弟子已齐刷刷抽出佩剑。
王云生微笑,双手环胸,直立殿上。「既是一同在此等候军情,便无前辈晚辈之分,王某身为勤王师伍将军麾下,只跪朝廷上位,不跪江湖虚衔!」
严留仙气结,但长年与官宦贵胄打交道的经验,她又明知王云生所言不假,只得恨道:「你如果等不到那个消息……」
「没有那种如果。」王云生拂衣,淡扫严留仙一眼。
严留仙咬牙,最後一问极难启齿,她问得阴森:「大胆狂徒……昨晚……霜霏怎麽了?」
「霜霏?嗯,如果前辈问的是拙荆……想必前辈昨晚派来听房的人,听见愚夫妇小别胜新婚,折腾到半夜。」王云生一点也没有不自在的样子,双手拱起作揖,唇边的诡笑让严留仙几乎忍不住又窘又怒,脾气发作。
「来人!把严霜霏那叛贼押上──」
王云生收敛笑容,一挑眉,才要说话,却听见门外一阵马嘶人声,纷然杂沓,严留仙急唤:「是急令吗?快,让她上殿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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