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得更开的笑。「大哥远道而来,下人不知是否来得及给大哥备房?如果有什麽怠慢之处,直接告诉问麒无妨。」
宁清微微颔首,这回,笑得连双眼都眯了起来。他朝江宁虚飞快打了个手势,江宁虚呵呵大笑。「麒儿,宁清赞你是好孩子。」
江问麒赧然摸摸自己的後颈,又鼓起勇气再向宁清看上一眼,他这才发现,原来宁清的脸上还有唯一一个部分没有被造坏。就是那双明澈有神,藏不住熙煦炯亮的眼。
然後,宁清笑着朝江问麒伸出手指,几个动作比划了一下。
「手上?要什麽?」江问麒一脸茫然。
江宁虚却立刻懂了。「麒儿,之前大伯给的指环,你还佩在身上是不是?」
「哦!是啊,一直在手上。」江问麒张开手掌,指环正套在他的姆指根处。
「宁清问你,指环这两天是不是有变?」
「啊?……算是……有,好像也不是……」遇上了郑姑娘,算是指环生变吗?这个满脸细瘤疙瘩的年轻和尚怎麽会知道这种事?
像是看出了江问麒内心疑惑,江宁虚喝了口茶,沉声道:「这只指环,最早就是宁清交给我代管的,他也不说是送是借,长久没问起,我也就任由你拿去戴了。」
「那现在……是要问麒……?」现在是要他将指环物归原主吗?江问麒愣了一愣,再投向宁清的神情显得很古怪。没遇上那个郑姑娘之前,要还便还,指环虽特别,也不是什麽非留不可的宝物。不过,现在遇上了她,他忽然不大能够那麽痛痛快快地物归原主了。
宁清见江问麒神情怪异,只是站了起来,口中发出极是嘶微的断续哑声,像是已经很久不曾说话。
「你身上,也留,不久。徒,惹祸。」
原来,他的声音并不难入耳,如果不是那麽久没说话了,沉嘶瘖暗得很,说不定还会是一把好嗓子。
这些修道人,就是这样神神怪怪,神龙见首不见尾,天机要泄不泄的,有话也不能说全说透,总之,宁清的意思江问麒听得很明白,指环在他身上好几年没出事,但就是因为这两日出现异状,两只指环都出现了,有事要发生,宁清大概也是好意,不希望指环给他带来灾殃。
宁清只差没有伸出手来向他讨了。不过,江问麒实在不想失去这个与她唯一的联系,实在还想赖上一阵子,於是心念一转,眼神烁烁,狡狯地直问了:「这指环戴在手上久了,有点感情,现在还舍不得,要不然这样吧!宁清大哥这些日子也要住下,随时都可以找我讨,再借我几日或许就舍得了,如此可好?」
宁清亦不再说话,双眼微微眯起,像是在笑。朝着江问麒点点头,复又摇摇头,转向江宁虚,比了一个外出的手势。
这一个手势像是种提醒,江宁虚一下子想起此趟回江府的要事。「对了!这事紧急,不能拖,」他转向江问麒,吩咐道:「麒儿,你给大伯在迎宾馆内备上两间房,距离後山八卦阵愈近愈好,我和宁清不住府上,就住迎宾馆。」
凡是江家人都知道,自有江家以来,後山就有个不知哪位先人布下的八卦阵,不知要压制什麽,从来只有掌族之人得以进入後山秘地。数代之後,这座山和八卦阵传到了江翰手上,江翰行走江湖时曾结交了个术士,术士也不知以何秘术替江翰重新布下了阵法,江家就在江翰的手上愈来愈兴旺,只是,後来这术士青年与发妻双双早夭,只留下一个亲生骨肉,就是江翰的养子江宁虚。
江宁虚遗承了乃父天分,除了江翰之外,他是唯一一个获准进过後山秘地的人。
「後山?怎麽回事?」
「不知何方外人动过了阵眼,情势有点古怪,所以,我急着赶了回来,顺道带上宁清做帮手。」
闻言,江问麒十分诧异。「外山有守卫,山内除了八卦阵,还有障眼迷雾,哪有谁能深入阵眼去?──对了!大伯!这回你听说无名帖伪帖横流之事了吗?有个流里流气的道门也拿了张辨不出真假的帖,一夥子人都住了进来,该不会就是他们吧?」
「道门也来凑热闹?」江宁虚扬起了眉,轻轻拈须,神色却极有自信:「不管了,我先与宁清上山去探探,要进阵眼不难,要破阵眼可没那麽容易。更何况,就算进了阵眼,离秘地还远得很,就算八卦阵整个都给破了,来人把後山翻遍,也不见得能找进秘地去。」
翻遍後山也找不到的地方?难道,所谓秘地不在後山吗?可是,爷爷和大伯每回要进秘地,都是从後山进去的。江问麒秉持着一贯的好奇,还想问个清楚,但想到有宁清这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