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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生有意与郑思霏一较高下,一入阵中,便奔得极快;说也奇怪,他一路跑来,夜露愈浓,去路逐渐朦胧;草木亦像是有意识一般,见他便「躲」……王云生双眼锐利,恰好捕捉到眼前一条正挡住他来势的藤蔓,受风一吹,顿时荡离小径。
他慢下脚步,带着迷惑回头一看。那条树藤再次静静挂回路中央,却晃也不晃,雾气更是丝毫不散。
「何人布阵……遇我便避?」他眯起双眼,明确感受到此阵中虽无恶意,却似乎不大想与他正面接触。「因为七截阙?」
王云生昂起下颔,试着催出七截阙之力,察觉自己的功力不知何时已恢复大半,果然,他一催出奇功,眼前的浓雾顿时散去,皓月清清楚楚地照出通往半山亭的小路,而且,他的胸臆之间蕴足了饱满的灵气,甚至还有跃跃欲试、打算继续汲取阵中灵气的趋势。
这样的气势,几乎与过往冲破关卡的时刻差不多!王云生惊喜之余,却也发现另一件怪事。不知为何,酒气一直萦绕在身,总不散去。明明只是半刻钟前与邵枫对分了一壶酒,怎能醉到现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步伐没乱,脑中却益发晕眩,甚至觉得血气不受控制,缓缓漫上项颈,让他眼前朦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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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枫的外裳披在桌边的椅子上,她床边的帘子已经拉下了,似睡非睡,气息极不稳定。刀丑在幽暗的屋子里悄然挪步,一摸到邵枫外衣里并不光滑的那只小瓶子,立即皱着眉凑近眼前细看。
瓶身的图样,他一点也不陌生,但是,却只在万神宗内部密函的封口上见过;这是十多年前,万神宗内名列一级的宗主护法才能使用的图腾!但是,因为宗主护法伏魇、啮空二人已失踪多年,音讯全无,因此,这个复杂曲折而难以辨认的图腾,早已不在万神宗内流通,刀丑也只是在整理文件时见过。他不禁诧然,指尖一颤。「这东西……她从哪里弄来的?」
王云生从来不肯让邵枫知道万神宗内部要务,这瓶子,绝对不可能是王云生给的。
「是南宫钰,还是……邵夫人?不,都不可能!怎麽回事?」刀丑心里立刻清点着邵枫近日见过的人,却陷入了更大的困惑。
正迷惑间,才要将瓶子打开,看看里头装了什麽,床上的邵枫却忽然一个嘤咛,自床中探出一只细致藕臂,轻撩纱帐。「……你,你来!」
邵枫看见他了?刀丑蓦然一惊,深吸了口气,顺手将瓶子藏入自己掌中,转身去看她。他的眼睛已然适应了黑暗,只见邵枫撩起帐子,明明是看着自己,娇容之上却是春意浮动,秋水迷蒙,纤手指着桌上茶壶,轻声嗔道:「枫儿要……水……给我拿来……」
刀丑明知此时情况不对,却全然移不开目光,邵枫已经把帐子全部勒开,锦被让她掀到一边,嫋娜的身形纤毫毕露。他喉头一乾,涩涩的发不出声音,於是静静倒了一杯水,默然送到她眼前。邵枫却不接水杯,而是自床上坐起,仰头半阖眸子,伸手去拉刀丑,把他的手指送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咬。
刀丑浑身一颤,胸腹之下热流乍涌,他心脏惊跳,几乎要向後跳开,邵枫却把他的手捉得更紧,眼神娇嗔带怨:「过来!你喂我喝水。」
看着她朦胧的眼神,刀丑已经知道不对,他单手匆匆旋开那个瓶子,低头一嗅,这回,他认出了那个甜香。果然是她放在蟹羹里的东西!刀丑心念骤转,这才想到,邵枫在自己和王云生的两个碗里都下了药!所以,这根本不是毒……是春药!
而且,这服春药後劲甚强,邵枫一点武功都不会,连酒一起服了,才会立即发作,浑身软倒!他才蹙眉寻思,正要盖回瓶盖,不期然整个人被邵枫一扯,茶水翻倒在她身上,冷水沾身,劭枫轻轻颤抖起来。
「……云生,枫儿很冷,抱我。」她依在刀丑滚烫的怀里,听见那个强健胸膛的急遽跳动,她将指尖逡巡到他衣襟之中,把自己冰冷的掌心熨到对方的胸口,然後,听见一个不可自拔的低沉轻叹。
邵枫媚眼蒙胧,只觉得那人蓦地使劲抱起自己,压在她身上。她咯咯媚笑,他便用唇封住她的笑声,单手拉下纱帐,再扯下她湿冷的衣裳,把她赤裸的娇躯推入锦被之中。
等到邵枫再次感觉到他身子沉沉的重量,他已经和她一起裹在锦被里,炽热得像是烧红的炭火。她一探手,就能触碰到他坚实的肌理。邵枫羞怯眩然,闭上双眼,只想紧紧贴在他身上,只想娇喊出声,但不知为何,即使他沉默的律动愈来愈急促,甚至忍不住开始压着声音低喘,他一直用手指扣在她的齿间,让她没法真正喊出声来。
轻缓羞颤,情动之余,邵枫紧紧抱住那人,抬起修长yù_tuǐ,缠在他的